后面的弟子陆陆续续步入听书阁。
“咦,大师姐没来吗?”忠尧忽发一问。
“忠尧师弟,已经有两大女神站在你面前了,你还不知足?”子翃笑呵呵地打着趣,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脚,跟忠尧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子翃好像果然学坏了。
忠尧闻言惊讶地扭头盯着子翃,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的,“别胡说!我只是好奇。”
黎诗竖起食指,抢着答道:“大师姐希蓝本身就是宗主的嫡传弟子,我们这里都是内门高阶弟子,离嫡传还差得远呢,所以她今日根本无须前来。”
“你说我回答得对不对?”黎诗得意洋洋的说着,忽然转向上官凌发此一问。上官凌一愣,表情有些尴尬,连忙问答:“对、对。”
忠尧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劲,皱着眉头,忽然说了一句,又似自言自语:“那,上官凌……凌儿……不也是司雪衣长老的嫡传弟子吗,嫡传弟子就不用参加,那她也不用参加啊……”
上官凌本来还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忽闻忠尧喃喃自语,不禁心旌摇曳,娇羞万分,欣喜不已,内心思忖道,“他……他竟然唤我凌儿……”
旁边的黎诗还是那么天真无邪,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要忠尧开心她就开心,其他的似乎都与她无关。
“哎,哎,你是嫡传弟子,你怎么也来了?”忠尧冲着上官凌问道。
“对啊,哎哟喂,你怎么也来了?”子翃也油腔滑调、鹦鹉学舌,声音一听就很不正经,关键时刻还真是讨人嫌。
“啊?”上官凌总算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忽然眼珠一转,“我虽然是嫡传弟子,但……修为不济!修为不济!嘿嘿嘿……,今日前来,若能多学一些总是好的……”
忠尧若有所悟地“噢”了一声,平静地说道:“我们进去吧。”
一转身,却看见黑肱震正站在门口一侧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忠尧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感到有股生吞活剥的肃杀之气正奔袭而来。
忠尧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向黑肱震拱手道:“在下先去也。”说罢,便与子翃等三人径直往听书阁走去。
黑肱震也还礼拱手,不以为意随口答道:“去你的吧!”
忠尧愣了愣,剑眉一挑,眸子一转,稍作沉吟便呵呵笑道:“去,你的爸?我去!你大爷的……”
爸爸一词起源甚早,古书省文异文中,时常通用。今人称父,最古称爸,尔后叫爹,转音为爷。后人因加父作爸字。蜀谓老为波。又“集韵”必驾切,音霸,吴人呼父曰爸。
待入得听书阁,发现王夔教谕不知何时也已到达,正坐在几案旁边,而璇滢教谕则端坐正中,台下其余弟子分成两侧,一侧是男弟子,另一侧是女弟子,泾渭分明。
“这么分开坐……是怕男女授受不清?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个如此浅显而又颠补不破的真理,精髓很难理解吗?”忠尧暗自寻思着,赶紧乖乖地坐了下来。
稍顷,待众弟子一一坐定,璇滢教谕清了清嗓子,双瞳剪水,含蓄深婉扫视全场,用娇柔甜美的声音问道:“你们可知今日为何如此庄重?”声音竟如泉水般婉转叮咚,又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沁人心扉,此声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几个弟子听得骨头都快酥了,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平时训教也是这样的吗?竟然如此温柔、贤淑、可人……她要是天天来给我们教学就好了……”
“为什么老师都是别人家的好?她如果来带我们,我保证比现在用功十倍,绝对不开小差!强烈要求教谕互换!”
“她可有婚配?可有心上人?”
“有情郎又如何?公平竞争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她家需要多少彩礼?家中可有姐妹?”
“一群乳臭未干的五尺微童,等我们长大,还来得及吗?黄花菜都凉了!”
……
“没有人能回答今日为何如此庄重吗?”璇滢见无人应答,继续问道,话音一落全场如骤雨初歇,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屏息凝视,雅雀无声。
“天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璇滢秀眸乌灵闪亮,娇波一转,字正腔圆地说道,“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做人应知礼义廉耻,忠孝仁爱,尊师重道,刚刚口不择言、出言不逊的几个人罚抄门规十训各一百遍!”璇滢口中所称的昆羽宗门规十训总共有四十字,便是“仁爱孝悌,谦和好礼,诚信知报,精忠报国,克己奉公,修己慎独,见利思义,勤俭廉政,笃实宽厚,勇毅力行”。
几名弟子一听,“啊啊噢噢”鬼哭神嚎之声不绝于耳,这才领教到璇滢教谕的厉害。
璇滢伸出皓腕玉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我身后有三个大字:道、德、术。何谓道?何谓德?何谓术?”
慕容休之举手,璇滢点头示意他回答,慕容休之却站起来说道:“老师,道德术是一本书吗?我只听过道德经,没听过道德术。是不是笔误写错了?”
璇滢脸色一沉,此刻黑肱震举起手来,璇滢便道:“黑肱震,你且来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