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昱教谕似乎生气了,感觉有一股压抑的怒火正从身体内喷薄而出,但见他双拳紧握,交叉于胸前,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神血红射出火焰般的光芒:“烈焰,冲击波!”愤怒的双拳像挣断了束缚一样,向身体两侧挥开,地上燃气熊熊烈焰,以身体为中心的一道烈焰火环飞速膨胀,急速冲击四周全方位。
说时迟,那时快,忠尧丝毫不敢怠慢,原地双腿一蹬,弹射而起,既然你是全方位的平面攻击,那么此招的攻击盲点就在空中或地下!
险险避开最后一招后,忠尧也落在了屋顶上。
“三招已过!”此时,人群中欢呼雀跃,端木昱叹了一口气,垂着头,神情懊恼。
“真是后生可畏啊。”邱玠余长老也看得连连惊叹,不由喃喃自语道。他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初来没两天的小辈了。
子翃和黎诗等一众人等正簇拥着忠尧问长问短。
“忠尧,你这个轻功身法轻盈,闪现、瞬移、飞身,怎会如此了得?”子翃既惊异又羡慕。
“这功法如此了得,是在哪里学的?能否教我们一两招啊?”
“忠尧哥哥,果然非同凡响!”黎诗不自觉地拉着忠尧的衣袖不放,晃啊晃的,眼神中满是倾慕之意。不知道从何时起,忠尧竟成了她口中的哥哥了。她年龄明明比忠尧大一岁啊!
被这么多人围着,忠尧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嘿嘿嘿”傻笑:“嗯,嗯,功法是以前一本典籍上无意间看到的,等有机会一定也教教你们。”
“我还有问题要请教老师。”忠尧穿过人群,来到端木昱教谕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承蒙老师手下留情,弟子才侥幸得以避过。”
眼见忠尧轻功身法飘忽出奇,端木昱和邱长老不由得眉花眼笑,啧啧称道,但却丝毫看不出来历,存有一丝戒心的同时不免又对他刮目相看,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天资卓绝的武学奇才。
见忠尧如此通晓事理,还如此诚恳,端木昱心中原有的郁闷之气早已烟消云散,作为教谕,跟弟子学生斗气,传出去多不好听,为人师表,这点雅量是肯定有的,当下便回答道:“你可还是想问是否可以跳级的事情?”
“正是。”
“你虽然被分入魂使初甲科修习,是外门弟子,但只要你灵力突破达到大星境界,经本门考核通过,自然可成为内门弟子,进入君使中甲科修习。”端木昱正色回答道。
“而且,本门每年会在君使中甲科中挑选出类拔萃者,成为宗主及各长老的亲传弟子,可以修习本门最高心法。”邱长老笑逐颜开,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多谢二位师长提点,”忠尧分别向邱长老和端木老师拱手行礼后,认真而坚定地说道,“我想尽快进入内门,参加君使中甲科的修习。目前我的灵力还尚在中星境界,不过,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突破到大星境界。”
啊?!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人人都错愕不已,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这……”邱长老和端木昱吃惊地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
忠尧见众人神色,怕以为是开玩笑,遂又严肃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是的,我想进入内门君使中甲科修习,请再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达到大星境界。”
邱长老见忠尧意志如此坚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吧,就给你三天时间,不过,这三日之内,按本门规定,除,每天你必须要抽一个时辰到伙房管事孟婆婆处杂役,具体工作由孟婆婆安排。”
“是,弟子谨遵师命。”忠尧欠身拱手。
尽管有些小波折,但他还是顺利拜入昆羽宗门下了,接着就是尽快成为内门弟子、亲传弟子,修习最高心法昆羽诀。
报名者通试继续,很快便顺利完成,今日所来二十人中,最后被收入灵使初乙科者七人,魂使初甲科者五人。完成通试后,众人散去。
入夜,碧空如洗,空山鸟语,微风徐徐,俊采星驰。清风泉水唱吟,满阶松树月明。
外门弟子所住的屋舍简洁但不失素雅,屋内虽有些空荡荡的,但陈设为“纸帐梅花”式,有纸帐、梅花、香炉、菊枕、蒲褥等物件与藤床卧具,另有一桌,一垫,一椅,一痰盂。于卧床四周置黑漆立柱,各挂以半锡瓶,插梅数枝床后设黑漆板约二尺,自地及顶,可靠以清坐。左右设一横木,可挂衣,床角安放一竹书柜,可藏书三四床上有大方目顶,用细白楮h衾作帐罩之。床前置香鼎、燃紫藤香,床前安一小踏牀hung,同床,於左植一绿漆小荷叶。
纸帐以藤皮、蚕茧制造,以索缠紧,勒作皱纹,不糊粘而用针线缝而不裂,看起来又白又薄,摸上去感觉有很强的抗拉力,顶不用纸,以稀布为顶,取其透气,所谓“细皱卷寒波,轻明笼白雾”是也。
忠尧环顾屋舍内的陈设,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席,又掀来瞧了瞧,捧起菊枕闻了闻,喃喃自语:“嗯,这床褥是以秋日晒干的蒲花为絮,这菊枕是将风干过的菊花散瓣缝入枕套,轻轻拍抖后使其填充分布均匀,看起来还不错。
纸帐梅花,纸帐内的帐柱四头已各挂起了壁瓶,若插上新折的梅枝,如雪的纸帐顷刻间必笼起缕缕梅香。床架角落已悬安竹制小书架,置了熏香小炉,架上在存几本枕边爱书,伸手即得。冬日,伴着梅花清冷的香,于午夜梦回之际,皱纹隐隐的纸账上叠映梅枝淡淡的疏影,真是睡里山禽弄霜晓,梦回明月上梅花啊,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