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几天完全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涂蘼知道是自己不对,语气软了不少:“是我忙忘了,我买了菜就去找她。”
听到涂蘼先松了口,衡蕊丢给她一个大白眼,顿了顿,又接着说:“今天来找你,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看着衡蕊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涂蘼仿佛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马上先开了口:“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有我和我妈,其余人一概无关。如果你想告诉我无关紧要的某些人的消息,那我想不必了!”说完,涂蘼自顾自地朝小区大门外走去。
衡蕊紧跟两步追上她,拦在她的前面,声音也高了好几度:“他是你爸爸,就算是他曾经做错了事,不是也受了该受的惩罚了吗?他想见见你们也没什么不对啊!”
“该受的惩罚?”听到爸爸这两个字,涂蘼瞬间失了控,“因为他,我和我妈妈的一生都毁了。他受的惩罚,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十年又怎样?我知道他要出来了,他最好不要出现我们面前,我们不想看到他!”
“可是舅妈不是还活着吗?你也长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衡蕊真不懂涂蘼为什么执着。
“还活着?放不下?你试过从小到大三天两头看着自己的妈妈痛不欲生地喊叫着用头撞墙,直到鲜血淋淋吗?你试过三天两头饿着肚子等到菜市场收摊了去那里捡菜叶做饭吃吗?你试过和年迈的外婆深更半夜地在医院座椅上整晚整晚地不敢睡觉吗?你试过为了生活一天打三四份工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吗?”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涂蘼带着痛不欲生的泪水,一步一步地逼向衡蕊,其实痛苦很多,远远不止这些,但她一言难尽,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衡蕊经历过这一切,是不是还能说出无所谓三个字。
听到涂蘼对舅舅的控诉,衡蕊也呆住了。她虽然知道舅妈和涂蘼过得不怎么样,但她完全没想到,原来涂蘼之前过的是那样的生活。对于涂蘼过去,衡蕊只知道舅舅伤了舅妈,那种很严重的伤害。所以舅舅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了十年
因为妈妈涂恒姗嫁到外地,她和涂蘼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两三面。他们一家四年前从外地搬回Y市,因为自己考上了Y市的影视学院。。也是在四年前,涂恒姗才找到了涂蘼的外婆家。那个时候,衡蕊才和涂蘼有了短暂的接触。她不喜欢涂蘼,因为每次见面,涂蘼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们也俩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即使四年了,她和涂蘼根本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她也不知道妈妈帮助涂蘼一家是可怜他们还是想帮舅舅赎罪。
看到涂蘼的因为愤怒和痛苦,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衡蕊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她平静对话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白来了。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