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实在没有办法飞行,他便带我回到了地上,淡漠的对我说道:“那便步行吧。”
我悻悻地点点头,这才听他说,出城门短短十里地,连边疆的影子都见不着,只是这里能与垂云仙翁的居住地相连,走出这结界,就能见仙翁居住的仙山。
说着,他侧头问我:“你是否不擅于飞行?”
这个问题引我沉思,我自觉飞行不是问题,方才已经说过了也许是结界的问题,但现下仔细想来,又觉得结界的影响其实不大,也不是我不擅于飞行,而像是我不习惯。想着,我便对段傅均说道:“我当时有一个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什么念头?”他问我。
我回答道:“当时我想,如果我有一双翅膀就好了。”虽然这个念头只有一瞬,说起来也有些荒诞,但那个感觉十分强烈,好似我就应该有个翅膀的。可我作为一个原型为桃树的小仙,长对翅膀算怎么回事?
正当我想对自己的想法发笑时,却见段傅均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搞得我一时也笑不出来了。
半晌后,我听见他问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眼睛眨了又眨,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罢了。”他忽而又摆摆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这个人真奇怪。
没了马车,段傅均又为了将就我,两人步行起来,速度就慢太多了。走不过好一会儿,我就觉得身子又冷,腿也酸,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经久不散。我搓了搓手,小步跑到段傅均身侧,小声问道:“我们这还得走多久?”
“快了。”段傅均简单地回道。
段傅均向来如此,这些日子过来,我以为他变了,变得爱说话了,谁知现在又是冷冰冰的模样。
我有一个毛病,当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的思绪就会乱飞,想想这里,想想那里,可我偏又是个头脑简单的主,大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又不去深究,但这不影响我什么事都要在脑袋里经一遍。于是我又想起段傅均那日醉酒吹拂在我脸上的气息,和方才为了阻止我下坠而搂住我腰身的手。说来奇怪,这样亲昵的动作,换做旁人应该是脸红心跳的。
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也脸红心跳了,但我的不一样,我对他,只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举动,只是距离太近,念着他之前与我近身搏斗,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留下的后遗症。是怕,那种没有办法克制的怕,已变成了自然反应。
至于段傅均更不用说了,他那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对我更是没有非分之想。
在我思绪飘向九天的时候,我听见段傅均漠然说道:“你好像很喜欢胡思乱想。”
我立马收回了思绪,诧异地看着他,不打自招地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他轻笑一声:“你胡思乱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换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