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租楼隔音实在给力,脏辫一开口田语桑就听见了。他本来随他胡说八道的,但听到陈佳音的声音,他就不能忍了。
拿球鞋砸完人,他冲陈佳音喊,“上来。”
门口的感应灯坏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晚竟然亮了。田语桑开门时,陈佳音在光里等他。
“你,来啦。”说着,他把大衣还给她。
“还以为丢了。”
也不管搭不搭,陈佳音把衣服穿好。“我会更珍惜的,不会再弄丢了。”
她张开双臂,想抱田语桑。田语桑也凑上前。
脏辫拎着鞋挤到两人中间。他往屋里一看,惊呼:“老大你要去哪!”
屋子里东西都在,只是桌子和衣架空了。
田语桑沉默的挪回原位。
他脖子上挂了个耳麦,又把另一耳麦挂在陈佳音脖子上。他对脏辫说:“我走了。屋里的东西,能用的你拿走吧。”
他把旧吉他递给陈佳音,自己抱着2,推着个行李箱往外走。
才出门口,他又折回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瓶粉红色晶体。
“这是玫瑰盐,比普通盐好吃。”
跟陈佳音解释完,他又冲脏辫说:“这回真走了,保重啊兄弟。”
田语桑行李是真的少,两人没费什么劲就装完了。才给2绑好安全带,脏辫下来了。
他把田语桑拉到一旁:
“不是,老大,怎么回事啊这是。你不是今天病假吗,怎么还搬家了。”
脏辫对外宣称自己是个rapper,其实就是个嘻哈文化爱好者。他初中时围观过底下饶舌比赛,四年前,在酒吧认出田语桑,此后鞍前马后,做他跟班兼迷弟。
这些年,他可能是田语桑唯一的粉丝。
田语桑指着他手里的鞋,“你不是喜欢这双鞋吗,送你了,留个念想。”拍拍他的肩膀,他说:“就是旧了,别嫌弃。”
脏辫惶恐极了。他偷偷摸摸朝陈佳音那边看,不安的问:
“她、她是什么人,黑涩会吗。我看她一身黑,就像道上混的。她是不是有你把柄,威胁你跟她走?她要切你的肾吗。老大你别冲动,哥几个给你集资,总能挺过去的。”
田语桑忍不住笑出声,一整天的郁闷好像烟消云散。
陈佳音闻声看来,田语桑正好也在看她。
陈佳音:“?”
田语桑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不是,我不想工作了,找个漂亮姑娘养我。”
脏辫还是惊恐,视线在陈佳音和田语桑之间飘,好像是自己才是被养的那个。
好半天,他叹道:“老大就是老大,牛啤。”
田语桑忍笑,“有哥哥这张脸,什么都很容易。”
说罢又拍他的肩,“回见了。”
回到车旁,才拉开车门,田语桑听脏辫在后头喊:“老大,我还能去找你吗。”
他声嘶力竭,好像日剧里告白的男女,公寓瞬间响起来自五湖四海的国骂。
田语桑很要脸,不肯在老邻居面前丢人,捂脸蹿进车里。
脏辫这孩可能是个缺心眼,一声接一声喊,只想求个结果。
陈佳音看看后视镜,又看田语桑,觉得还好是俩男人。要是一男一女,指不定有人跳出来捶死渣男。
“快走快走。”田语桑催促着,十指翻飞给脏辫发短信:
老子又不是死了!
陈佳音说:“出发了。”宝来balaishi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