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我们真的好困。”暮湘楚楚可怜望着雾海,目光盈盈泛着微波,带着几分娇嗔。
“那喝茶提提神。”雾海拿起桌案上的茶盏,优雅地斟了两杯茶,一一递给暮湘和北岩。
两人正巧有点渴了,一晚上都没喝过东西,囫囵囵地喝了下去,谁知茶刚入口,两人就齐齐喷了出来,那茶的味道……恐怖如斯!着实令人不忍回想!
他们怎么就忘了雾海这恶趣味了呢!
“这下可醒了?”雾海淡淡发问,眸中微微闪过几丝笑意。
暮湘严肃道:“醒了醒了,我现在精神的可以举起一头牛。”
两位受害者泪流满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有连连点头。
“走吧,去梁国。”
清晨的露水盈盈闪着亮光,娇柔的柳枝婀娜起舞,像是满含春波的少女。
“暮湘,你看,那是白。”北岩指着那柳枝飘摇下,独坐河畔的孤独身影。
那身影极其单薄瘦削,衣衫残破却不失干净,他正低头看着一本残破的古书,动作十分滞缓,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暮景残光的萎靡之感,再无当年的神采俊朗,也无往日的单纯快意。
“你错了,他不是白,他是殷希”暮湘淡淡道。
蝶已逝去,化作袅袅魅影,徒留碎花一地……
殷闲放下手中残破的古书,抬眸望着澄澈如洗的穹,苍白的唇动了动,目光迷离又无神,似是三月的雾雨,腊月的飞雪。
几只纷繁的蝴蝶蹁跹飞过,绚丽缤纷,红的,蓝的,紫的……
“紫……”他下意识脱口道,随即自己都愣了许久。
他呆滞地望着远去的蝴蝶,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蝴蝶的倩影早已不再,直到落日沉下,仿佛沧海桑田,迷蒙的眼眸再无神采。
飘零苦,爱恨痴,孤身影只,涯苍苍,从此只是异乡客,阔阔大地,任他闯,任他荡。
只叹今后岁月茫茫,再无人,再无人相伴……
孤生,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