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谷在那睡榻上昏睡了多天,迷谷眼下焦急,却见瑶光在那一处气定神闲地看着仙书。
“上仙,主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迷谷在那地上来回转了几圈,期间顺手去探了探她的气息,呼吸平稳,安好。
瑶光将仙书搁到一旁,抽空看了床榻一眼,末了才缓缓开口:“她莫是困了!”
其他灵物若失了灵力,定会现为本体才安全,这小东西非但没有变成谷子,倒在这昏睡。
“主人在你出走时,常一个人去山上收集水凝露。”迷谷说到此,顿了顿又道:“可是上仙,她也不至于如此贪睡啊!”
瑶光叹了一口气,她确实与旁物不同,他竟然也一时无解。
迷谷正等他说话,瑶光突然消失,一时之间这光亮的屋子就剩下他们二人。
仙人果然来无影,去无踪,既然主人也在这昏睡,他也回到小树冠睡觉较好。
大好时光不来场欢畅淋漓的瞌睡,岂不浪费。
迷谷重新变成了树冠,幽冥公主在这木屋周围徘徊了许久,才看见一道白光直入天空云层,她勾了一下嘴角,四处张望一番看见床榻上的红谷。
她坐在床榻,轻轻抚摸了一下红谷的脸颊,然后又去摸她头上的木樨花簪。
许久才木讷道:“这木樨花簪可是他母亲的遗物,怎么就轻易给了你,我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你又在哪儿,他喜欢凡人,妖怪,喜欢任何人,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她越说越伤情,好像眼前躺的不是红谷,而是景湛。
红谷睫毛动了一下,冥姝将腰里的灵袋拿了出来,她从床榻上站起来,着手将她收了去,出了山脉,床头是迷谷幻化成的小树冠。
木樨花是景湛的母亲,那年景湛成年,冥姝尚小,木樨花仙怜她无母,便同她和景湛养在一起。
景湛欢喜一个小妖,他常日日不回魔族宫殿,她想他回来,于是就派冥府里的鬼使去伤那小妖。
他现在把什么都忘了,忘记那小妖的模样,也忘记他们一起发生恩恩怨怨,可他仍然记得心里爱过一个人,记得谁曾伤害他爱的人。
原来忘川河的水并不能使人忘情,它只是抹去一个人的记忆,他有多在意就忘得多干净,却更使人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