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驴子,你手上滋溜的是啥茶壶哩,怎么带金带玉的,怪好看哩。”一众树荫下乘凉的村民顿时讶异称赞道。
王父有些自得,摆摆手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儿媳妇送的,听说是元朝皇宫里的东西,我怎知元朝是甚。”
“什么?元朝?那不就是本朝太祖打下去的,这这这茶壶可了不得。”
“汝这王驴子,可不要唬人。”
“该不会是自个上漆的罢,过来吹嘘。”
村里人皆不信。
王父急了,大喊:“我腰带里还有个茶蛊,上面有些字,我是看不懂。”
“不是大伙信不过你,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界啊。”众人起哄道。
王父想了想,从腰带里拿出物什,道:“识字的王童生过来掌掌眼。”
王童生屁颠颠跑过去定眼一瞧,震惊道:“果真是元朝皇宫里的东西。”
众人顿时震撼惊叹地看着王父,好事者问:“王驴子,你那儿媳妇是啥来路?”
王父故作不屑,无奈叹道:“好像亲家只是个正四品。”
“甚?那岂不是比县令还大?”
“乖乖不得了啦,王驴子走运了。”
“那奇小子不仅俊俏还会读书,那像这个人,读了几十年还是个童生。”
王父继续呲溜茶壶,摇头晃脑。
这就是王奇这几日家里的日常,各个出去村里显摆,回家再收拾干净整齐摆好,王奇都无语了。
王大王二的母亲更是炫耀,说我家王大王二带回了上百两银子,还吃得白白胖胖,孝敬我的衣裳首饰不知多少,赶明把王三也带上。
王家三个儿子,王三留家里头侍奉双亲……
王奇倒也想收王三做长随,但人三个儿子不可能一个都不留下。
王大王二在村尾跟二流子吹嘘南直隶有多繁华,青楼女子有多貌美,天天喝酒吃肉好不快哉。
不多赘述,王奇找上母亲,随意问道:“娘,巧儿为何不定下婚事。”
王母瞅了王奇一眼,没好气道:“你个老二没娶,巧儿怎么会嫁,你要是再不讨老婆巧儿可就跟人私奔了。”
王奇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是儿子没想到这一层。”
是啊,农户家庭本就在乎这些,自个可比妹子大好几岁,又是官人,父母怕是担心旁人议论。王奇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又询问道:“我那妹夫是何人呀?”
王母恨声道:“就隔壁村一个杀猪的,偏生巧儿像被灌了迷魂汤,可是气死为娘了。”
王奇有些无语,这妹婿地位可太低了罢,不悦道:“这如何能配得上我家巧儿。”
王母点头,又补充说:“人倒是挺好,每次都送些猪肉猪蹄过来,偶尔还会帮忙搬运下东西。为娘想着,巧儿是个犟脾气,就随她了。”
王奇沉默,母亲想来内心也是同意的,自己也没资格说啥,在外宦游不能照顾家里,要有个妹夫帮衬着也不错。
王奇教导了侄儿读些书,又调笑着小妹不害臊,小妹羞答答的俏脸作势要追打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