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鄙夷王奇,亏我还觉得他有趣,简直是个无脑昏官!年轻文士摇折扇,内心对王奇的评价低至谷底。
看着人群怒骂,王奇也不慌,就是盯着温有德和温秀才。
温秀才还是那哭兮兮的样子,温有德就吓坏了。这狗官直接定了自己的罪名,哪有如此道理!于是老眼挤出干泪,边爬边哭诉:“我要去京城鸣冤,我不是凶手啊!我不是啊!”
边说边嚎哭。
王奇先前也是恐吓一下温有德,看看能不能让他自招,想来也想不出温有德的动机!
于是再拍了下惊堂木,沉吟道:“温有德,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定要如实招来!”
温有德如闻天籁,跪在地上点头,口中称是。
堂下百姓又迷糊了,刚才直接定罪,现在又询问,这冒牌货县令在搞甚名堂?
“抬起来头来,看着本官,有问必答,如有隐瞒,后果自负。”王奇喝道,眼睛紧盯着抬起头的温有德。
“温有德,何时勾搭温林氏的?”
“温秀才婚后半年。”
“为何勾搭”
“贪图美色”
“温林氏可是自愿?”
“先前是不愿的,后来便愿了。”
听闻此话,王奇搞不懂,你身子都快进棺材了,温林氏图什么?
“你们做那腌臜事的前后,若有隐瞒本官必不饶你。”
堂下一阵嗤笑,这冒牌县令不正经,温秀才怒视王奇,围观的苏氏也脸红。
王奇不管那么多,询问这事是有必要的,果然得出线索。
温有德也顾不得臊,老命要紧,继续道:“温林氏先前不肯,看在我资助温秀才的份上,没有告发我对她动手动脚。某天我看她跟一男子吵架,便去旁观....”
王奇直接打断,“此人是谁?”
“温林氏的亲哥哥”
“知道所为何事吗?”
“老夫知道,温林氏的哥哥找她要钱,温秀才穷酸,拿不出钱财,我便顺手给了一两银子。”
王奇懂了,扶弟魔,帮着补充:“是不是接下来温林氏哥哥变本加厉的要钱,她同你借,你贪念美色引诱,温林氏随后就范了。”
温有德连连点头,称是。又道:“温林氏老家的房子都是我的钱盖的,每次源源不断的给钱,给一次就能有一次。”
“你这身子如何行事?”
温有德老脸挂不住,翁声回道:“吾每次都用虎狼之药,坚持个把小时没问题。”说完遮脸。
这老不羞!堂下人群也在议论,有说温林氏不守妇德,有骂温林氏哥哥臭不要脸的,更有骂温秀才没有本事,就是没骂温有德,这时代女性的地位.....
王奇就看不惯温有德这以恩要挟,迫使别人就范的丑陋样子,不过看样子温有德没有动机,现在要传唤温林氏哥哥。
“温林氏其兄可在?”王奇叫了半天没人应,这黑心人,妹妹遭灾了哥哥都不来庭审现场。
“拿传板直接去押林氏过来,暂且休堂。”直接吩咐捕手快手,衙役称是,迅速走出衙门。
说是休堂,可是今儿太热闹了,大家伙午饭也没吃,也舍不得走,谁知道会不会错过好戏。
王奇无奈,肚子里实在饿得慌,又不好直接走人,堂下几百双眼睛盯着。
找借口方便,去自家典史衙吃了糕点填饱肚子,便急急回到大堂。看到乱糟糟的大堂都惊了。
一个个卖货郎穿梭,还有小二伙计在用篮子卖包装的饭食酒水,有个熟悉的王奇记得是第一家就楼里的,行啊!这苏氏都来县衙开展外卖服务了。
县衙的官吏个个都点的是饭菜加酒,百姓富裕的也点饭菜,一般的就糕点包子,王大王二一人一个猪肘,温老贼左手提酒,右手夹菜。
这一波苏氏又赚到了,围观群众舍不得走,肚子咕咕叫,总得吃饭吧。王奇管不了那么多,招手叫小儿过来,要了份豆腐和一碗饭,直接坐在太师椅端着吃。
谁也不能耽搁吃饭呐,第一家的味道还真不错,王奇大快朵颐解决掉,去二堂净净手擦擦嘴,回到大堂发现大家都吃完了,堂下跪着一个绸缎面料衣裳的汉子。
“肃静!”王奇拍了拍惊木堂,喊道。审判要开始了,围观群众吃瓜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王奇问。
“小人林狗子,家在林家村,今年三十有六,媳妇.....”看着林狗子唯唯诺诺的模样,身上穿着昂贵衣裳,人还是个泥腿子。
王奇直接打断他的话,气势十足,大喝:“本官问,你来答,莫要啰嗦,莫要隐瞒。”林狗子吓坏了,这可是第一次见父母官,都不敢抬起头。
“林狗子,温林氏给予你家多少银子。”
“回大人,三百两。”
“用处”
“回大人,修缮房屋,侍奉双亲,小人娶妻生子。”
“知道温林氏的银子来路吗?”
“回大人,小人不知,但每次我向她要钱,她都有。”
王奇气极反笑,好不要脸的玩意,就是这样坑自家妹妹,不知悔改,懒得说多余的话,丢下令筒里的箭,大喝:“给这狗才二十杀威棒,着实打,别打死就行。”
不理会大喊饶命的林狗子,王奇思量着案件,从头到尾温有德都没动机,只是好色,林狗子,贪财。那温秀才呢?
堂下的年轻文士也在考虑这个案件,以他看来,头绪理清了,但很难下手,唯一就是尸检。
王奇暗暗沉吟片刻,看了温秀才一眼,道:“本官看看温林氏的尸体,仵作陪同。”
只有从尸体上入手了,虽然不是搞刑侦的,但好歹接触过一些刑侦小说,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