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柔望着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方羽,心中猜想他是否知道他母亲的事。
在他回来之前,慕云容有没有告诉他,而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画柔小心翼翼地问:“阿羽,你,你可......”
方羽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打断她的话,插口道:“画柔,不要再想太多了。”
“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她晕倒了。”
一名粉衣侍女神色匆匆的跑进水榭里,气喘喘地道:“羽少爷,不好
...不好了,夫人她...她晕倒在厨房里了。”
方羽整个人惊愕,手中的桂花糕掉落在地上。很快回过神来,立马的冲出水榭。
茗鸳阁里,屋内聚满了人,画柔和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从山庄赶回来的慕云容,都聚在床前,方羽坐在床前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瘦如柴的身体,苍白无色的脸,让人悲痛欲绝。
大夫两指搭在方夫人的手脉上,另一只手拂须。然后起身,嗯了一声,摇摇头。方羽伸出双手握紧方夫人的手,害怕和担心都挂在脸上。
“方夫人她,怕是要熬不过今晚了。”
“你说什么?”方羽激动地转头吼道,随后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他以为这个大夫在说笑,不信地道:“你这个庸医乱说什么?你是想死吗?”
在场的众人见状立马拉着方羽,把两人分开。慕云容和画柔以防万一,各站在方羽的左右,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方羽压住怒火,眉头一紧问道:“我再问你,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大夫弯身拱手,战战兢兢地回道“方夫人她一个月前就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
方羽听到后如遭雷劈中般,浑身僵硬,低着头,他只感觉整个世间都是灰色一片。
片刻后,方羽低沉道:“余管家,把诊金付了,然后送他出府吧。”
余管家受惊一怔,回神听命,领大夫离开。
“都出去吧,让母亲一个人好好在房里休息。”
方羽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余下的人也跟了出去。
院中,三两个侍女站在一旁,屏儿也跟着她们站在一起。
院中有一人手摆在石桌上坐着,身后站着四人,他们个个都神色惨白的。
“为什么?”方羽手拧成拳,压低嗓子的问,身后无一人敢回答。
最后是画柔向前走一步,哆嗦道:“阿,阿羽,你别,别生气。”
“画柔就你来说。”
画柔胆战心惊,只好实话实说,娓娓道来,“这四年来,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个月前,大夫来诊脉,说母亲病重以是无力回天,能熬一日便是一日。而我们知道母亲心里很是想念你,便多派人手寻你。最后找到了你,等你回来了,可我不知云容有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敢开口,导致迟迟未相告与你。”
“那箐姑姑和余管家呢?”方羽低着头,不知是何表情。
箐姑姑跪下,哽咽道:“夫人害怕羽少爷伤心,不让我们说,她说不想看到羽少爷为此而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