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人,当年他顾念血脉之情,求了先皇饶他们一脉的性命,哪里料到今日却被倒打一耙,他倒要问问他想做什么。
“大……大哥”魏钟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休得喧哗。魏钟,本官这里有你的一纸状子,乃是你亲自所呈,上面说魏穆勾结北夷,走私兵器,可是属实。”
“是”魏钟犹豫了会说道。
“你,你为何构陷我。”魏穆气急,站了起来,意欲上前打那小人。
啪,啪,两声,膝盖被重重砸了两棍,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胆,大堂之上岂容你造次。再如此,就不是挨两棍子的事了”堂上那官员喝道。
“魏钟,你将此事从实招来,不得隐瞒。”
“是,大人。三年前,下人偶然得知魏家生意有些古怪,便留了心。那日我便跟着他们,竟然发现大哥他们偷偷在和北夷人私下里做武器的生意。我不能眼看着他将魏家带入火坑,便寻了个机会,和大哥好言相劝,哪里料到大哥当面答应了我,隔日却向皇上说这些事是我做的。魏家一直是大哥当家,他和先皇又是师兄弟,族里便定了我的罪,将我们一家从这族里逐了出来。”
“你,你满口胡言,魏钟,你简直狼子野心”
魏穆听他这一番说辞,只觉得血都涌上了头。
那日,他发现了魏钟的事。他跪在自己面前,头都磕破了,那时母亲尚在,也在旁边劝他,给姑姑一门留些血脉,他便没有赶尽杀绝,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却没想到养了一条毒蛇,今日却来反咬他一口。
“大哥,当年我就劝过你,你却对我下手。怎么,现在,在这堂上,你以为我还怕你吗?”
魏钟刚看见魏穆,初始还有些愧疚。但话出口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生了破釜沉舟的心思,知道今日若是不咬死魏穆,倒霉的恐怕就是他了。
“咳咳咳”,魏穆被他气得连连咳嗽,“你……你……你”
“魏钟,你这说辞可有证据。三年前,你为何不来报案?”
季庸当这京畿府尹已有十年。他素来刚正不阿,按说以他这样的性子,在京城这势力遍布的地方,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但他既然能做十年的府尹,便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些年来,他从不与那些势力来往,皇上看中的便是他这份衷心,所以,新皇上位,他这个京畿府尹依然做得稳稳的。
几日前,有人递上了状纸,他一看之下就觉得有些头疼。
被告的却是武朝如今的首富,魏家。而他所犯的又是叛国通敌的大罪,他知道此事必然不简单,便先报了朝廷,又派人围了魏府,将魏穆带来了。
“大人,证人、证物都有。”魏钟说道。
“哦?证物何在?证人是谁?”季庸问道。
“证人现在就在堂外候着,那证物尚在魏府。”
季庸听魏钟对答如流,便瞧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着些审视,魏钟被他一瞧,有些心虚,连忙低下了头。
“卫捕头,你带几个人,去魏府拿证物。将那证人带上来。”
来的是个女子,粗布木钗、莲步轻移,虽面有风霜,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青莲,怎么是你?”魏穆见着来人,失声喊道。
那女子也不回他,跪在堂下,不等季庸发问,脆生生说道:“见过大人,民妇陈李氏。”
“陈李氏,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民妇要告魏家之主魏穆私通外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