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羊肠小道上,一队人马风一样跑过,带起一路的尘土。
当先的是一辆青帘乌盖的马车,后头还跟着六匹骏马,骑手清一色的一身黑衣。
虽在疾驰,但马车里面却不怎么颠簸,想来是用了什么手段。车里面的人,一袭黑衫,眉头深锁,正看着手里几张薄薄的纸。
却是离京多日的林逸之一行,那赶车的自然就是阿达。
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他一惯嬉笑的脸上少见的表情严肃,等到将那信细细看完,他沉思半天问向车外。
“还有多久?”
“主子,离那里还有100多里路。”虽然在疾驰,但阿达的声音却是稳稳传进了马车。
林逸之他们这一次出来已快十日,而能让林大老板出手的,自然就是魏潇然了,却是为了之前魏家被劫的那事。
出事的那地方,距离京城400多里。那里地势险要,早些年,是有那么几股土匪流寇占据了那地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已经被朝廷剿灭了,自那以后还从来没有出过事。
若只是打劫,那些银两损失,魏家也承受的起。只是这支送货的队伍那些人不论死活,却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些失踪的人的家里来府里闹事,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丢失的那批货是布匹,足足八十万两银子的布匹,光那护送的人手便有近100人,就是这样一只庞大的商队,在这条道上突然连人带货失踪了。魏家生意做得大,府里便自己养着些武师,武艺虽说不上极好,但应付一般的场面也是足够了,这队便跟了足足30来个武师。
收货的掌柜眼见到了日子,人还没有来,又多等了两日,这才觉得出了事。等到魏潇然他们到了那里,只看见些凌乱的打斗痕迹和血迹,却没有看见货物和送货的那些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日在城外,阿达晚上跟他说的便是这事。
如此关乎百人性命的大事,魏家自然报了官,但官府却没有什么动静。魏家被那些家属折腾的烦了,魏潇然便私下里托了林逸之来调查。
林逸之此人虽明面上只是个青楼老板,但私下里却是江湖里隐月门的门主,接的便是这类生意。他门下的人,有些善于寻踪追迹,便答应了此事,派了人去查这事。
几日后,出去的人传回了信,说是找到了线索,他便带着阿达他们来了。
又赶了一日,终于在酉时到了那地。
林逸之下了马车,伸了伸懒腰。好久没赶过这么久的路,他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若不是魏潇然的事,他才懒得管。
林逸之看了看四周,虽然那事已过去了一段时日,此处还依稀能看见些痕迹,尤其在那些山壁上尚能看见斑斑血迹。
这里是一处峡谷,两边是山石,若是有人在这里设伏,那便极容易中招。
这样一队很有战力的队伍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看这些痕迹,动手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做什么掩饰,是不屑还是不怕?
林逸之想着。
“主子”,却是之前派来的手下来了。
“你信上说发现了样东西?”林逸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