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对这件事怎么看?”魏潇然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魏穆,他想听听爹的看法。
书房中的男子四十来岁,面容白净,眉眼温和,周身一股清雅之气,浑不似那商人,倒像儒生。他端坐在椅子上,此时正斟茶,听魏潇然说话,也不急着表态,将手中那新茶细细洗了,泡好,给魏潇然倒了一杯,细细品了茶,方才问道“然儿,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是林逸之”魏潇然此时哪有心情喝茶,只想早早想出对策。
“林逸之,可是那花满楼的东家?然儿,你在外交友,我从不过问,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岂可凭他一家之言,就妄议朝政,没的猜忌了朝廷。”魏穆慢慢说道。
魏潇然苦笑起来,他这爹爹万般都好,唯有一点就是有些迂腐。
“爹,林老板与我相交多年,他说的话我是信的。再说他是江湖中人,虽做的是风月生意,但这些地方消息也最是灵通。他既然专门将我叫了去,即便未雨绸缪早些做点准备也是好的。”
魏穆听了他这话,也不多言,只管饮茶,待喝了几杯后,才说道“阿然,你告诉我,我魏家的家训是什么?”
魏潇然虽有些奇怪,但也朗声答道“手持正义,肩挑道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很好,你还记得这家训。我魏家做生意,自始至终便是讲究“正”之一字,也才有了如今这等财富。我魏家如何成为这商贾之首的?全靠先帝!如今怎么能非议朝政?退一万步讲,即便圣上要打仗,我魏家多出些银子又有何妨?我虽是一介商人,也愿为朝廷略尽绵力。阿然,你与那些江湖人士往来,我何曾说过什么,只是你这朋友实在是有些逾矩了。”
“爹,逸之不是那种人,他是为我们魏家好,您”魏潇然急忙分辩到。
魏穆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阿然,我魏家今日之殊荣,全靠天子的庇护啊,万万不可忘了根本。”说完,便叹着气出了书房。
魏潇然见父亲主意已定,知道他已然听不进自己的话,便有些失落。
只是爹啊,今时已不同往日了,当今圣上登基一年有余。民间关于他的流言很多,圣上临朝后,治国手段强硬,朝里那些官员们稍有异议,便被寻了各种借口处置了。您和先帝有些交情,但武朝的天子已换了人,我魏家今后还能依靠皇家的庇护吗?
魏潇然面有忧色,他想了片刻便回了自己的书房,又吩咐许成风,让他将魏家各府和京城里的那些掌柜们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