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潇然靠在池壁上,眼睛微闭。水雾袅袅,那水汽顺着他的胸膛爬过了他的脖颈、下颌、薄唇、悬鼻、眉眼,最后隐在了那一片乌云里。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不知怎的,魏潇然看着这个场面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首诗。
魏书见美男入浴,拿了一条沐巾准备给他擦背,左手刚放到他的背上。
“嘶”,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捏住,魏书吃痛之下抽了口冷气。
魏潇然睁眼见是他,便松开了手,转过头去,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这小子的手怎么这么软”听见他小声嘀咕了声。
魏书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位魏少爷是抽的什么风。刚才那一握手劲极重,五根指印深深刻在手腕上,已然深紫,他忍着疼闷头擦背。
等魏潇然穿着湿哒哒的亵裤出了浴池,他连忙递上了沐巾,又将换洗衣服放到旁边,便准备退出去。
“将那衣服替我穿上”魏潇然唤他。
怎么,难道还让她给他换内裤?
只见刚刚沐浴完的魏潇然,全身仿佛镀着层淡淡的粉色,那亵裤是丝质的,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上,魏书只瞧了一眼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魏潇然的身后,颤抖的将手放在那亵裤上,闭着眼睛将那片布往下一脱,用那沐巾胡乱擦了擦,赶忙将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魏书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魏潇然由着他折腾,穿好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浴室。
许成风见魏书这小子从浴房出来,人就跟喝了酒一样,眼神涣散,满脸通红。
“等等,少爷交代了,往后你就住在旁边那屋,赶明儿我去跟管家说一声,你今日先回去”
“是”那小子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这晚,魏书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俏郎君,唤她共浴,进了屋子,只见满屋的大白屁股晃得她眼睛生疼,顿时吓得醒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什么啊,好好的春梦就这样毁了。
戌时的时候许成风来喊他出门。
来到这边,魏书还是头一次上街。
京城的街道很宽,能并行七八辆马车。路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她见什么也觉得新奇,许成风在前头走,一回头就看见他那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气的又离他远了些,省得和他一起走,丢了魏家的人。
马车停在了一家气派的楼前,魏书抬头见楼上挂一面牌匾——花满楼,还没进去,门口便飘来胭脂水粉的香气,听见里面莺莺燕燕的甚是热闹。
竟然是家青楼,没瞧出来这魏潇然不声不响的却喜欢这一口。
“魏少爷,您可算是来了,艳娘这些日子茶饭不思的可天天盼着您呢”一阵香风袭来,就见一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子摇曳生姿的过来了。
“是魏某的错,这些日子在外忙生意,倒是冷落了她,王妈妈,我这就上去”说罢,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房门虚掩,里面的人听见脚步声,那琴声便越发如泣如诉。魏潇然听着这琴声,轻笑一声推门进去了。
魏书他们在门外候着,门没有关严实,只听见一声黄鹂般的嗓子柔柔弱弱的唤了声潇郎。
再看门外其他三人,眼观鼻鼻观心,显然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