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懵了,小姐身上有银票吗?她怎么不知道呢?
刘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她诡计多端,绝非善类,一不小心,就会掉她挖的坑里。
“白姑娘,你就别装了。你平日里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哪里来的三万两?莫不是想来骗我的地吧?”
白暮雨不理他,神情慌张地在身上翻了几遍,又在丝雨身上翻了几遍,低头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刘魁稳坐如山,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没钱,什么也别谈。
白暮雨找了好久,终于像是放弃了,她沉着脸,一脚踢碎了面前的椅子。
像踢在刘魁身上一样,他杀猪一样尖叫,“我的桃木雕花椅啊。”
白暮雨讥讽道:“区区几两银子的东西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咱们现在谈的是三万两银子的生意。”
“白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底我还不知道?你今儿若能拿出这三万两来,刘某人东郊所有的地都送给你。”
“地我就不要了。你就把你手下那三百泼皮借我用两月。”
“好,如果你拿不出来,泼皮我旧样借你,但你以后就不许暗中使坏,阻止我娶孙小姐。”
刘魁好歹不吃亏。用手下的几百泼皮换孙小姐,值。
“这你就冤枉本姑娘了,本姑娘何曾暗中使过坏?本姑娘向来都是正大光明阻止你的。”刘魁正要发火,白暮雨疾步走过去,举掌在他手上一拍,“成交。”
刘魁嫌弃地在锦服上擦了擦手掌,“银子拿来。”
“我如今可是永陵江家的准三少奶奶。区区三万两,你还怕我耍赖不成?”白暮雨说得兴起,忽地眉头一皱,人一下子蹲了下去。
刘魁骤然变色,颤着声道:“你……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对你干什么。你快走,我不跟你打赌了,地我也不卖了。”如见鬼魅,转身就要跑。
“等一下。”白暮雨艰难地抬起头,“我可没说是你害我,堂堂栖凤城一霸,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刘魁给他一激,立时站住,斗鸡一样向着她。
“我身子不适,银子还要麻烦刘老爷你亲自去取一趟。”
“白姑娘,你又想耍我?”刘魁可是被她狠狠耍过几回的。在栖凤城里,他吃过的亏大多来自眼前这位,也无怪他不小心谨慎一些。
“以前我是耍过你不少回。但今日,我是诚意满满的想跟你交易。你现在去吉祥客栈,找江八爷,请他把银票给你。空口无凭,你取纸笔来,我修书一封,他看过之后便会给你银票了。”
刘魁将信将疑地命人取了笔墨上来。
白暮雨当真提笔便写。她却写了两封。一封是给江镜的,被她封住了,刘魁看不到内容。另一封却是契书。上书白暮雨购刘魁东郊之地万亩,自刘魁从江镜处得三万两银票起银货两讫。
虽然总觉有一丝异样,刘魁还是在上面盖了手印,心里嘀咕,这江家当真如此大方,三万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送出去了?世界第一冤大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