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明知没有希望,却依旧会有妄想。
家,可以是这天下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亲人在哪,家就在哪。家是灵魂的栖息地,是精神上的慰问,而不是物质堆砌起的空间。那叫庭,常说家庭家庭,有家才有庭。
今日虽没有下雨,还出了一点太阳,但春天毕竟还没过去,衣服穿的单薄些还是会很冷。而且这空大的祠堂里还在呜呜的窜风。
季清霖感受到的不止是冷,冷到还好,最让她难熬的是刮肚的饿意。她胃有些毛病,最怕饿,这样的她已经两天滴米未进了。团团不在身边她也不敢乱吃妖怪们的东西。伴随着饥寒的,还有满心的悲凉。
思维放空,她抬头看向祠堂中摆放的那尊佛像,那佛像眉眼间满是慈祥的看着季清霖。佛阿,若是你真的存在,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算是个什么处境?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这是她在季府度过的第一个月。在初见季府那一刻,她承认,她确实是抱着一种侥幸的想法,说不定这些跟她血脉相连的人,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然而事实证明,她那确实是痴心妄想。刚进府时那些所谓的亲人脸色各异,那些包涵惊讶、忌讳、嫌弃等复杂的眼光全都被她看在了眼里,尤其是主座上的那位,她的爷爷,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什么令他恶心至极的东西一般,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这样的亲人,她季清霖不奢望,天涯何处都可为家,唯独这季府,不会是她家。
“吱嘎”一声,微掩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你是,小霖?”
季清霖听到声音,转动自己酸痛的脖子朝她看去,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极其消瘦的女子,但是面上给人一种十分温婉的感觉。
“是小霖吧?”季清婷微微笑了一下,“已经多年未见了呢,还记得吗,我是你的大堂姐。”说完又看向她单薄的衣裳,微微皱眉说道:“你……唉……”
她解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见季清霖呆呆的看着她,眼睛是她记忆中那双独特的灰眸,又是一个温和的笑容,“别怕,我是你已经出嫁的堂姐,季清婷。我听说了你的事,现在已经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了呢。”
季清霖看着季清婷,她一来就得知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不祥之人,人人排斥,这次还落得个以妖术谋害手足的罪名。这女子既然听说了她的事,必然知道这些与她相关的流言和被罚跪祠堂的原因,却闭口不提。大堂姐吗,她大叔的女儿,听说两年前就嫁给了她大叔官场朋友的儿子为妻,她一个月前才回来,所以之前是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