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后，戈聿照常习字，因心情烦闷神识竟飘忽不定，手上继续着写字，只不过并不是经文，整页纸刺裸裸地摆着显眼的三个大字“林语书”

“戈聿别想了吧，你和师父不可能有结果的，你还在忧虑什么？”戈聿自言自语道。

他手上也停下了动作，今日算是练不下去了，静心只会越静越乱。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师父白天和他的对话，师父给他的“惊喜”，师父的挽留，师父的喜欢.......

“啊！师父真让人着迷，这样我还怎么离开？不舍得看他伤心，又不舍得让他堕落，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谁能帮帮我呢？”戈聿靠在竹椅上，一手扶眉闭眼沉思到。

或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真来了帮助，不过不是山中人也不是天上仙，而是他上午放回师父庭院的小兔子——含玉。

她是化成人形出现在戈聿房间的，出现时他未曾抬眼看见，只感觉到了一股风在房间里回旋。当他注意时，睁开眼睛顺着方向，看见了离他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双正在朝他走来的白鞋，上面绣着兰草，一瞧见便不像男性穿的鞋。师父虽然爱穿白色但并不喜欢有绣花的鞋，有暗纹印着便是极限了。

“女人怎么进我房间？”戈聿疑惑着抬起头就看见一张陌生又有点熟悉感觉的脸。

细薄一张瓜子脸，弯月眉下是一对逗趣晶莹的杏眼，鼻子娇小玲珑，配上樱桃嘴倒是越看越可爱了。

不过此刻她的表情没有长相那么舒服，杏眼微睁略微上挑，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后像放鞭炮似的质问起一脸错愕的戈聿：“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还是怎么的？你再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头别过去，不准看我！”说完，她气鼓鼓地叉起了腰。

剩下戈聿还在一脸错愕，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是谁，好霸道。好像这是在我的房间吧，她不请自来，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名声了。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在意过名声这事，但喜欢上师父后，遇到这种事情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对不起师父。

这女人真的很奇怪，她到底是谁？

戈聿怕她那一串连珠断了线噼里啪啦往地上掉，也就没有转头，侧着身子问道：“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这么晚来小道房内所谓何事？”

含玉差点脱口而出自己就是小兔子，但看着戈聿这老实人的模样，心下起了戏弄的心思。于是口上的回答就变成了：“我是这山中的狐妖，特来找你帮帮忙，我倾慕林语书已久，想与他同修。”

话毕，她还用衣袖半遮住面容，扮起了娇羞的小女子样。

戈聿听闻，有些气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倒也没在意她说的“狐妖身份”，口上回道：“你找我作甚？我又不是林师尊，再说你觉得林师尊会喜欢和妖物同修吗？”

“他喜不喜欢，你如何得知？我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狐妖”含玉笑得灿烂，嘴角的两湾梨涡也显出了让人沉醉的神态。

“那你就去，现在就去，你看他会不会理你。”戈聿不是对师父的爱有多自信，而是师父一直以来的修养让他觉得其不可能为殊途的狐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