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缝隙之间洒落,斑驳的光影并不足以驱散清晨浓厚的雾气。
潮湿,雾气浓重。
树干间隙缠绕的藤蔓之上开着红红绿绿颜色鲜艳的巨大花朵,层层叠叠花瓣紧密的包裹在一起,露珠大颗大颗顺着叶片和花瓣向下滴落,掉进海水里荡起一圈圈波纹。
嘟,嘟,嘟,安静的清晨只能听见风吹与露珠掉落海面的细微声响。
沉睡的丛林树海尚未清醒。
近海位置一颗高耸的棕树大半埋在涨潮的海水之中,树干上半部分与另一棵树相连的位置有一个被树叶遮住的树洞。
这个位置原本属于一条金斑蟒,不过此时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半截腐尸,以及藏在尸体后的一个瘦小人影。
木橦从浅眠中苏醒,睁开眼便对上蟒蛇的大头,死不瞑目的蛇眼依然流淌着血痕。
睁着眼与蟒蛇碧色的竖瞳对视好一会儿,思绪逐渐清醒。
断断续续睡了三个小时,亏了这条蟒蛇的尸体木橦才没有被饿死,还有体能继续支撑。
木橦握着巨鸟翼刃,翼刃尾端被缠上泡过水的棕树皮,坚韧有弹性的树皮包裹着翼刃最后嵌套进挖好空槽的蟒蛇脊椎断骨,切削处理之后刚好合适木橦一手握住。
从会划伤自己的大鸟毛到此刻简易的短剑,这是木橦此刻仅有的防身武器。
保命吃喝全靠它。
“赞扬鸟毛。”切着蛇肉木橦轻笑,嘴角的弧度扩大“切割神器。”
不知是否受梦境影响,木橦从沉默不语变得话多,虽然大部分时候与梦境中的独行猎人一样只能自言自语。
肉质不新鲜,腥味很重,可是富含蛋白质,且充满着元素能量,生切片的半腐肉非常的恶心,可是当只能依靠这个活下去的时候能怎么办呢?
木橦将片成薄片的蛇肉放进嘴里,闭嘴微笑,咀嚼,当然是笑着吃下去咯。
一片一片又一片,如果有人再次目睹木橦的吃相一定为以为她正在享用的是满汉全席。
“啧啧。”
“她没有味觉吗?”一个男人盯着监控画面皱眉,满眼的嫌弃。
“呵呵,这小女孩是重点培养对象,很对我的胃口。”说话的人是一个一米六五不到的矮个子男人,粗壮发达的下肢肌肉与相对瘦弱的上臂,让他看起来很不协调。
“这个可轮不到你,不能标记,等时候到了放在拍卖市场,那个场面真是让人期待万分,你们小心看着点,那可爱的小脸蛋不能划破了,把疗伤药剂准备好。”
木橦坐着微笑吃肉,她能感觉到有视线盯着她,咀嚼时的笑容更乖巧了几分。
并不是真的被放归大自然也不是扔了不要,这不过是继密闭空间食人计划之后又一个培训阶段而已。
这样的培养手法显然不是常规方式,即使木橦的记忆并未恢复对整个世界都缺乏常识概念也深知这个组织的不正常。
想起窝棚里那些人,那个狗窝一样的茅草棚内趴伏在地面上浑身赤裸野兽般嚎叫撕扯生肉的男孩。
上个月那男孩还在疗养院里,被带走治疗没想到就成了这样。
细想一下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关联。
木橦收起心神,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活下去,其他事都能延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