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若接了电话，“哎，你是哪位？”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电话那头可能是她的熟人，然而却因为她的记忆力太烂，记不住电话号码，说不得要伤害打电话的人。这么一想，顾朝若越发地忐忑，偏偏电话那头确实是沉默了很久，久到让顾朝若越来越心慌。

“是我。”对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顾朝若马上就听出打电话的人是张清，然而她的心脏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高高在上地提起来。

她蹙了蹙眉，害怕待会张清问自己和陆秦观的关系，毕竟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陆秦观的关系。

张清幽幽一叹，“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聊天了，你愿意和一起喝杯咖啡吗？”

顾朝若并不想去，她准备找一个理由敷衍一下张清，没想到她的嘴巴把脑子反应更快，“哦哦”两声。

电话那头的张清似乎也并不轻松，听到她答应，立马十分利落地说了时间和地点，然而飞速挂掉了电话。

顾朝若不明所以地发呆，虽然和张清的电话让她很紧张，但听起来，张清似乎比她更加紧张。

无论如何，她都答应了张清，没道理爽约，只好按照规定时间到达。

张清穿着一条黑裙子，整个人苍老憔悴了许多。顾朝若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和陆秦观结婚再离婚，还有陆珧的事情，估计都让张清有些难过。

“你看上去精神还好，人也长了一点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张清客套地夸奖。

顾朝若笑了笑，却夸不出来张清变得年轻。

她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准备想一些客套话，然而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

“嗯。伯母，十分抱歉，之前我不应该去陆秦观和陆珧的婚礼现场闹腾，让秦家也跟着难堪。”顾朝若相当真心实意地道歉。

张清也接受了顾朝若的道歉，“没关系的。你去闹了倒是一件好事。不然等到陆珧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刑事犯罪的儿媳妇了。”

顾朝若本来想要捧场一样笑笑的，不过她笑不出来，只能不尴不尬地坐在那里。

张清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顾朝若欲言又止，“你和秦观，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一种状态呢？”

顾朝若一时惊诧，喝在嘴里的咖啡呛住了。她只好捂住嘴，低下头，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咳咳。”她还是无法控制。

张清连忙递给她纸张。

顾朝若接了道一声谢谢，然而擦了擦嘴角的咖啡。

过了一会，她终于缓过来，“我现在在陪着陆爸爸，等到陆爸爸的状态好一些，我就回到霓虹去。当然如果能够在我去霓虹之前抓住陆珧，我会很高兴。”

张清张口想要劝劝顾朝若，最后什么都没说。

本来顾朝若以为这次咖啡会面注定以无聊和尴尬终结的时候，张清突然十分郑重地低下头给她鞠了一躬。菡萏文学han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