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勋前日便是为此事造访悦来客栈,被黄有德敲了一笔,后者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我百晓楼能帮魏大人抹平之前种种,入得天子法眼,也让你顷刻间身败名裂。”
“还请魏大人轻动,慢动,勿动!否则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
谈及旧事,魏勋惊怒之间欲与百晓楼撕破脸皮,却被黄有德一个戏谑的眼神喝醒。
魏勋捧起桌上的热茶,躬紧身子向黄有德赔笑道:
“魏某一时糊涂,请黄兄见谅。”
黄有德接过茶杯,却并不饮之于口,将其晾在一边,悠悠说道:
“没关系,有来有往,生意才做的开,一朝得势想找回面子的,黄某人经营多年见多了。”
“不过面子这东西,魏大人丢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想找回来怕是难咯。”
哪怕被黄有德拐着弯子骂不要脸,魏勋依然腆着脸,恭恭敬敬地说道:
“黄兄说得对极了,百晓楼日后但凡用得着魏某的地方,魏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有德见他态度“诚恳”,不好揪着不放,坏了楼中规矩,最后讽刺了一句:
“魏大人不必如此,百晓楼倘若真到了需要你搭一把手的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言下之意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百晓楼倒了,谁日子都别想好过。
哑仆当日没有随魏勋前去悦来客栈,但事后见他面色不悦,猜到几分,面露惭愧道:
“老奴连累少爷受辱,罪该万死,请少爷责罚。”
魏勋径直走过哑仆身边,晨风拂过他的衣袖,化作了冰冷的语言传进哑仆的耳中。
“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那黄有德话虽说的难听了些,但都是事实,我受得了。”
不过谁也别想让我过回从前的日子,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光耀我魏家门楣。
......
晨间的朝露,在初日的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升腾,静待着滋润万物的时刻。
佟瑶来到驿馆前厅,向驿丞告辞,打点行囊准备启程出发,遇到熬了一宿的福伯。
“福伯,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我进来的时候可听见不少闲言碎语。”
知道儿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福伯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这儿媳不知体统,多有冒犯之处,请小姐海涵。”
“无妨,佟府像您一样的老人不多了,回家颐养天年本就应该,母亲让我代她向您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