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小看她了。”苏浅婼道:“这点伤对我们来说很严重,但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恐怕并不当一回事,我这两天都有去看她,她精神不错,而且,正因为她受伤,我们才有理由把她名正言顺的送出去养伤,不会有人质疑。”
春锦想了想,又道:“可小姐不是不信任她吗?”
苏浅婼点头:“是啊,我不信任她,但是,她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么她目前就还得努力的为我卖命,如果一直以来都是我多想,那就更没什么了。”
苏浅婼隔三差五都会找个时间去云依纺走一趟,夏巧被送了过去,这几日下来倒是相安无事。
青襄道:“这些天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出门都会让夏巧陪着我,半个月来,夏巧说有人在跟踪,可是,又没什么行动,我实在有些担心,越安静,他们图谋得恐怕就会越大。”
苏浅婼蹙眉颔首,然后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夏巧很不简单?”
青襄闻言,点头道:“我觉得,她是个练家子,她说自己是猎户出身,那么她练家子的身份是说得过去的。可是有一件事说不过去,那就是她的手有茧,我猜,是常年握剑而导致的。”
“一个猎户,应该擅长的是弓,不应该是剑。”苏浅婼接话道。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苏浅婼率先开口:“总有她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但是目前她应该会尽心尽力,至少要动手也不会对你动手。夏巧的事可以先不琢磨,但是眼下金家的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金家已经派人暗中跟着青襄了,想来是要摸清楚青襄每天的情况,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出手。
可是如此又过去了十天,金家依然没有动静,但是夏巧敏锐的察觉到,依旧有人在跟踪。
“他们是什么意思?”绕是青襄再聪明,如今也看不透了。
这一日,苏浅婼让青襄独自一人走一遭,让夏巧隐在暗处,可是那些人还是只跟不动手。
“如此只能确定,他们并不是忌惮夏巧。”
一间茶楼上,苏浅婼跟青襄坐在靠窗的位置,眼角余光瞥过一个角落,那里有两名男子在那探头探脑的。
“我大抵算是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苏浅婼唇角抽了下,“金家放聪明了,我先前笃定,他们知道云依纺一定是你出面参加,所以定会对你下手。”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在我,在整个云依纺?”青襄心中一惊,“他们估摸着我出来的时间,要对云依纺下手?”
苏浅婼摇头:“不是。”
青襄瞬间困惑了,苏浅婼道:“他们是要在最后关头下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果现在下手,我们就会有时间,去破这个局。”
一言惊醒梦中人,青襄恍然大悟,同时也后背发寒,“这金家,不简单啊!”
“后面,估计有人在支招。”以苏浅婼对金家的了解,他们要是能有如此算计,金燕娥就不会进牢里了。
金家人对她恨之入骨,如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他们绝对会立刻出手报复,绝对不可能隐忍,而如今能隐忍到这地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幕后有人。
“小姐知道这人是谁?”青襄见苏浅婼目光依旧平静,神色跟着放松下来。
“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不确定。”苏浅婼轻抿了口茶说道。
她怀疑简玉轩,唯有他,才能有如此深的城府,而且金家是他的人。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有怀疑的对象总能令人安心点,要不然,不知对手是谁,那才更可怕。
苏浅婼放下茶杯,眼眸闪过一抹精光:“至少现在我们掌控着主导权,也猜出了他们的目的,我们看似在明,实际在暗,既然要钓鱼,我们就得一网打尽!”
如今已进入冬季,寒风刺骨,冷得令人发紫,云锦世家选择在此时比拼是为了迎春的一批新货。
这几日,绣纺比拼的事可掀起了不少风波,甚至有人在打赌,赌谁能够拔得头筹,谁能进入前三,更是赌哪家绣纺要垫底。
众所皆知,这场比拼是云锦世家办的,但只有萧天夙自己知道,是简玉衡撺掇着他办的。
“我说,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