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瞳抬手,向郁疏言的画板打去。
郁疏言皱眉,想尽力躲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一下。
郁疏言捂着胸口,有一些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我明明还没有打到你啊。”姜沉瞳歪了歪头。
她停下了那只即将落在他画板上的那只手。
她有些不明白郁疏言为什么突然间虚弱了一下。
郁疏言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他轻轻地笑了。
“你的心可比我大多了,对付敌人,竟然还突然间停手。”
“原来是这样啊。”姜沉瞳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恍然大悟。
“你其实是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吧。”姜沉瞳认真地总结道。
“什么东西?”郁疏言第一次在战斗里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对姜沉瞳这个突如其来的说法感到万分不解。
姜沉瞳沉思了一会儿。
她低声说:“从生物学上来说,女性的心脏比男性的要小。”
“正常的话,我的心应该比你的心小才对呀”
“再加上,我观察到了你捂住心脏的动作。”
“你的心脏应该是生病了。”
她成功地做了一个推理。
姜沉瞳对郁疏言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虽然师父教过我,趁你病要你命,但是,我完全不想跟你打架。”
郁疏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的语文是不是生物老师教的?”
“生物老师还可以教语文吗?好厉害。”姜沉瞳赞叹道。
郁疏言:“.........”
这个脑回路简直让他抓狂。
“不跟你废话了,姜沉瞳,你的遗言就到此为止吧。”他咬牙道。
她刚才明明在很认真地在跟郁疏言交流,为什么就变成遗言了。
姜沉瞳有些不解。
郁疏言的眸子沉了下来。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宋时胥很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布下的那扇门,已经快要困不住那个人了。
刚才那一次疼痛就来自宋时胥的挣脱。
只能用那个术法了。
郁疏言闭了闭眼。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来自深渊的存在,您虔诚的信徒请您为他完成愿望。”
每当他念完一个字,他手上就开始出现一道伤口。
那些伤口呈现出一道又一道深色的纹路,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缓缓浮现。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在继续着那个术法。
“我愿意把我的身体,我的血肉都奉献给您。”
姜沉瞳的神色罕见地凝重起来。
这样的气息,分明就是在请邪崇上身。
令她有些惊讶的是,这样邪肆的术法在现在还有人愿意使用。
而且,还瞒过了她的计算。
她低声道:“郁疏言,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人类根本无法承受邪崇的力量。
她必须在他的术法完成之前打断他。
姜沉瞳的指尖凝出了一道弯弯的刀刃。
她向着郁疏言的画板切去。
但那张画板上突然间浮现出了一只血色的瞳孔。
在那只瞳孔的注视下,她的刀刃很快散了开来。
姜沉瞳向后退了一步,她看着那只血色的瞳孔。
已经迟了。
郁疏言的神色有些黯淡。
他低声说:“我知道的。”
“我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死。”
“但这也是我实现愿望的唯一方法了。”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必须去赌。”
“如果我赌赢了,我也许就不会死,我的愿望就能实现。”
“我要紫沐活着,并且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