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尉明侧头,望向了宋时胥。
他依旧是笑着的:“宋时胥,我刚才说的话有些冒犯了。”
宋时胥的神色依旧冷漠,他没有说话。
许尉明低声道:“也许,我与你并不会成为敌人了,或者说,我们之后根本就不会发生利益冲突。”
既然没有利益冲突,就不会是敌人。
宋时胥那双乌黑的眸子沉了沉。
“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许尉明笑了笑。
“既然你与阿瞳结了缘,也不用我多说吧。”
“保护好她,也就是在保护你自己。”
他侧身对姜沉瞳道:“走吧,阿瞳。”
“晚安,称意。”姜沉瞳揉了揉眼睛。
她向许尉明走去。
然而,就在她经过宋时胥身旁的时候。
宋时胥却将一张卡片放到了她手里。
姜沉瞳有些奇怪。
宋时胥的神色藏在了一片阴影里。
她听见他低声说:“姜沉瞳,我们学校见。”
姜沉瞳低头看了看。
是她的学生证。
那棵樟树在夜色中是寂静的。
宋时胥倚着那棵树,他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喂,宋爷,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季寒衍,今天晚上,我见到了一个人。”宋时胥说。
“谁?”季寒衍问。
“不妨你猜猜,绝对是一个能让你现在就清醒过来的人。”
“能让你打电话来通知我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
“而能让你这么晚打电话来通知我的,我只想到了一个人。”
季寒衍冷声道:“奇门诡术,许尉明。”
宋时胥说:“你猜的没错。”
“那个葬送了你哥哥的人,今天晚上我见到了。”
“你现在在哪?”季寒衍急声道。
“他已经走了,具体的明天见面再说吧。”
“现在,我要他的全部资料。”宋时胥低声说。
他将落在肩上的一片树叶攥在了掌心。
然后一点点地碾碎了。
姜沉瞳现在非常困。
她完全是处于一种站着就可以睡着的状态。
然后,她发现了一张沙发。
再然后,她就躺在了上面,没有动静了。
“阿瞳,别在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的。”许尉明叹了口气。
他抬手将姜沉瞳落在眼皮上的发丝轻轻拂开了。
她对他毫无戒心。
“没关系,我算过了,我今天不会感冒。”姜沉瞳咕哝道。
“这样啊。”许尉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低声问:“那今天与宋时胥的结缘,也是你算到了的吗?”
“没有,我算不到他的命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算错。”
“我算命,明明,明明一向很准的。”姜沉瞳有些迷糊了。
“这样啊。”许尉明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帘。
他轻声道:“阿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这是我与那个人的约定。”
“嗯嗯。”
小明说些了什么来着,姜沉瞳没有听清楚。
她在朦朦胧胧中,只看到了他取下了自己的围巾。
他的脖子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条疤痕就像是一条蜈蚣,牢牢地攀附在他白皙的肌肤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条疤痕竟然还在蔓延着。
“睡吧,阿瞳,晚安。”许尉明说。
他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