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极为富丽堂皇的内室,左右侧是三三两两的天鹅绒沙发,沙发前摆着两张水晶玻璃长桌。
这时,那两张玻璃桌上放满了酒杯。
见夏瑜潇带着姜沉瞳进来,那大厅里的两位青年都侧头看来。
“夏二爷,你什么时候也好这一口了?”金玉昂上下打量了姜沉瞳一番。
又瘦又矮,也就一张脸还算得上清秀。
“还是个高中生?”
“瑜潇的桃花债一向都还不清,他什么时候带个老太太来都不用奇怪。”季寒衍接话,“不过,高中生明天就要开学了吧,她作业做完了吗?”
“喂,这就太损了吧。”夏瑜潇笑了笑,他是习惯了这些人的性格了。
“那个,其实我不是高中生,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姜沉瞳认真纠正了一下,她仔细看了看周围一圈,硬是没目测出哪个是她的师弟。
“是么?总之和一根豆芽菜差不多。”金玉昂随意道。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怀里的女人身上。
“少爷老是看着那个小丫头,我都要吃醋了。”那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的女子娇嗔。
应该不是这位,这位看上去不太节制,不符合天师的修行之道。姜沉瞳心里嘀咕了几句。
“这丫头是来找人的,我只是带她上来而已。”夏瑜潇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浅浅地喝了一口。
“找人?这倒是一个挺通俗的借口了。”季寒衍说。
今晚上想来金碧辉煌的人太多了。要是他没记错,找人似乎是用的最多的借口。
“对,找人是个挺通俗的说法,不过,她找的人姓宋。”夏瑜潇笑了笑。
“你是说,她是来找时胥的?”
季寒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的神色有些惊讶。
临京市有很多女人想找宋时胥,却鲜少有人会付诸行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宋时胥不会怜香惜玉。
曾经有个富家女人在宴会上故意用手指触摸了一下宋时胥的脸。
在宴会后,那个女人的手就骨折了。
临京市仰慕宋时胥的女人大多都是这种心态。
钟情于他的外貌,权势,才能,又畏惧于触怒他。
“如果她说是来找宋时胥的,我也不会带她来上来,但她说,她是来找宋称意的。”
夏瑜潇提到“宋称意”这个名字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
季寒衍重新审视了这位少女一遍,还是没有瞧出她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地方。
姜沉瞳压根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向大厅中央望去。
那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两侧墙上装着一些灯光投影仪器。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圆环状的吊坠琉璃灯。
就在她发呆时,左侧的珠帘被掀开了。
一位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外的肩上搭了一件黑色外套,白与黑的对比,衬得他格外清冷。
纯黑的碎发落在他白皙的额间,垂落些许剪影。他那双眼眸是沉寂的寒潭,令人望而止步。
那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清与傲慢。
他那件外套为什么没有掉下来?姜沉瞳稍稍吐槽了一下。
“你要找的人是他么?”夏瑜潇压低了声音对姜沉瞳说。
他显然是一幅很期待后续发展的样子。
“似乎是的。”姜沉瞳点了点头。
她暗中掐指算了算,有些感应。这个人是师弟没错了。
宋时胥神色淡薄,他看也没看姜沉瞳一眼,只喝了一口酒。
然而,很快,他就不能无视这位少女了。
因为这位少女,站在他前面,微笑着说了一句:“你是宋称意吗?我找你好久了。”
场面寂静了一秒钟。
另外三位青年有些佩服姜沉瞳的勇气。
临京市认识宋时胥的人都知道,宋时胥很介怀宋称意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曾经让宋时胥很是不习惯。
宋时胥是临京市宋家的独子。
他出生时,他的爷爷为他取了个名字叫宋称意。他小时候觉得还行,可渐渐地,这个名字逐渐成为了流传的一个梗。
他上小学时,听到了同学的一组对话。
“今天我很称意。”
“为什么?”
“因为我考试考了100分!”
“那我今天不称意。”
“为什么?”
“我考了59分,差一分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