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他死前那一刻,并没有恨过别人,没有!
为什么……
心念一转,他又想起李家,李家巴不得天下无妖,为什么花费百年去制妖?
太迷了,一切都太迷了。
白琅恨不得立即去到京城,去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峙,旋又心绪一滞,心道即使现在杀进京城,得到答案的希望也很渺茫,说不定还会落入险境。
尽管他很愤怒,但理智却没有丧失,他又想起前段时间遇到的徐世川,对方肯定会将他的情况汇报上去,毕竟他能引妖,还被妖称呼为王。
那李家若真在制妖,是否会关联到“白琅”身上?
这么一想……
白琅顿时间理清楚了一条线,看来目前只能以静制动,观望李家态度。
若李家真如公羊枫所言,那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跑路才是明确选择。
若李家并不知情……
白琅缓缓睁眼,浅金色眸子光色内敛,查,必须查!
不管谁才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必须查清楚!
他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体内那个“白琅”出来,不能让自己落入李家手里,然后引出幕后真凶!!
……
时间飞逝,光阴如梭,就这样又过了一周。
这天,白琅算好了时间回到云上府,此时他情绪较为稳定,一些事已经想通了,仍未想通的部分也反复告诫自己,往前走才会有出路,原地瞎想并不会有任何裨益。
他走到蚕茧状的方鼎旁,“辛苦前辈了,接下来交给晚辈就行。”
“不发疯了?”公羊枫穿了件同样泛黄的寝衣,坐在板凳上,右手正握着挠痒痒棒,瞄向白琅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看来你已经接受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琅没有回应,微低头观望方鼎,过了会,他才淡淡说:“能怎么办,就算师父真的在我身体里面,我也不能放他出来。”
“我不是问这个,有没有想过召集琅大哥以前的弟兄?”
“干什么?”白琅望过去。
“何必让我说清楚,还能干什么啊,楚雁行如今掌握天一阁,底下探员大几千,而且这小子近些年与各诸侯国关系不错,只要你以琅大哥亲传身份说明一切……”
“然后召集人马,为师父明冤,杀进大唐京城,让李家统统跪下来道歉?”白琅补充。
“那太便宜他们,先杀几个姓李的,也给他们立碑,让世人唾骂,等成了妖再杀一次。”
白琅气笑,“楚前辈和诸侯国关系不错,和诸侯国会支持他造反有何关联?师父说过他十七个生死之交里,公羊前辈你最不成器,现在一看师父果然没有冤枉啊。”
“胡扯!”公羊枫恼怒,用挠痒痒棒指向白琅:“那就我们这些弟兄再次搞事情!当年我们被武朝封为十八匪王,即使百多年过去,我们宝刀未老!由我们干掉李家那狗皇帝!”
“前辈,拜托你动点脑子行不行?”白琅很无奈:“当今皇帝身边多少高手?如果真是他将师父制成妖,就没想过师父会报复他?你们一集结,大唐察觉不到?”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公羊枫急躁地挠挠头。
“你只要答应我,这事没有我允许谁也不能说,哪怕是楚前辈他们。我,师父,都不想你们再次涉险,你就不说了,通缉犯,师父其他弟兄赫赫功名,别就这样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