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要更仔细,眼、鼻、口、舌、耳,嘴巴穿洞,舌头也没了,都要算在内。”
“明白。”鹿幼薇虚心受教。
“如今是春季还是雨天,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还没有大面积出现,足以证明被害时间在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以内。”
白琅沉思,这和包不同说的以及他最后看见俩人的时间…出入并不大,精准推算,应该是他去追那不明男子,然后俩人就遇害了,之间没有留太多空白时间。
他抬头,眼见鹿幼薇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己,旋即恍然。
“我以前干过这行,仵作都具备这些常识,尸身还没有出现软化,以及腹部肿胀,说明内脏还没有开始腐败,就不可能发出恶臭,现在他们身上的气味,像什么?”
包不同和巨鹿公已经捂住了鼻子,鹿幼薇却实诚嗅了嗅鼻子,然后动神组织语言:
“好像铁锈,有些腥,但还有些泛酸,还有…”
白琅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妖的气味。”
“那…”鹿幼薇惊疑,“师父不是说有很多妖聚集一起,里面就有一头大妖,所有妖都会遵从大妖仪式,这大妖夺走人的脊椎骨,现在又…难道还有另外一只大妖?!”
“有两种情况。”白琅给俩人重新盖好白布。
“师父您请说。”
“第一种,大妖原本的仪式是破坏人的七窍,然后夺走脊椎,追随它的小妖只夺走脊椎是敬重大妖,在它们那也有地位阶级,通常会以仪式完善程度来区分。”
“第二种,开始我推测错了,不是大妖出现在巨鹿,再邀请各路小妖过来,而是它带了一群妖抵达巨鹿,在它们那已经有成熟规模,王妖之下,还有臣妖,地位最低是仆妖,会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这批妖已经聚集一起蛮久了。”
“如是第二种情况,那王妖完整仪式是毁七窍、夺脊椎,仆妖只能夺脊椎,这次是臣妖出动毁了他们七窍。”
“那怎么办?”包不同焦急问。
白琅想了想,再次蹲下,掀开白布,闭上眼双手合十拜了三下,死者为大,他十分注重这些规矩,礼毕,右手食指才在南宫剑尸身上一划,衣服登时间裂开,却不伤尸身分毫。
在南宫剑胸口上,有一道灼烧过的痕迹尤为醒目。
“天一阁、牙刃寮虽是两大组织,但也时常互通有无,天一是武宗统合,而牙刃就是玄宗一统,都为朝廷效力,所以时常一起行动。”
“每每对付王妖,都是天一阁充当打手,将王妖引入牙刃寮布置的大阵里,这样对付王妖更效率,在天一阁成员身上,也会有牙刃寮提供的本命符。”
“这玩意很难解释清楚…”
白琅没有想到百年过去,这道措施居然还在,而且位置没有变动过。
“反正你们只要理解为,只要天一阁成员办案期间发生意外,死了,身上本命符就会立即自燃,对应分部也会立即醒觉,然后根据本命符自燃点迅速赶过来。”
说着,白琅又在南宫剑尸身上仔细搜了搜,然后拿出一块令牌。
“他在天一阁分部地位不低,已经小组长了,妖将尸体丢在巨鹿,这是挑衅也是警告,你们赶紧撤销驱魔祭祀,等天一阁再来人,相信我,只要规矩没变,不用很久。”
白琅握了握右拳,语气间不容质疑,掷地有声。
“何况有我在,这王妖敢出来,我立即给它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