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娘果然是个圆滑周到的人,俏俏在那碗白粥里藏了几块薄薄的肉片,李云初吃完粥感激的看了崔二娘一眼。
崔二娘对她挥了下手,笑着说:“小娘子这样貌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一这胎保准是个大胖小子,公子真是有福气。”
燕墨染眼也没抬,“嗯,跟你家养的猪一样好生养。”
李云初抽了抽嘴角,梨花带泪的继续嘤嘤嘤,装柔弱温顺受尽欺压的小娘子。
“哈哈哈,这位公子真会说笑话。”崔二娘看这公子油盐不进不好惹的样子,话锋一转道,“你们慢吃,我们这店每月都有新菜式,好吃下次再来啊!我先去招呼楼上客官了。”
说完笑嘻嘻去到旁边的桌子跟其他食客聊起来。
“不吃就走。”燕墨染惜字如金道。
“王爷,我只吃了两碗白粥,那有力量走。”李云初小声对他说。
“再来碗白粥!”燕墨染对店小二招招手道。
“不不不,不要了。走走走,马上走。”李云初现在一听到白粥两个字就恶心。拉着燕墨染的衣服就往外面走。
出了酒楼太阳已经下山,燕墨染不再废话一只手将她拎上马背,自己也坐上去,策马继续赶路。
对月高歌,纵马江湖的快意这些根本不存在,只有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睛,和抓着马鞍僵硬的手指。李云初在心里骂娘,真想转过头,将脸埋在晋王胸前遮遮风,但身体却倔强地挺得笔直,决不想恶势力低头。
在月亮快升起,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赤兔马终于驼着他俩奔进了城。
当燕墨染带着她去泰承宫见周元帝时,李云初实在忍住问:“我这蓬头垢面、一身灰尘的去见皇上,是不是有些失礼,能不能先回去洗洗换身衣服?”
燕墨染头也没回,“你现在是个犯人!”
李云初叹了口气,自己来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一天是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时候。这个晋王妃算是白当的,只能喝粥,穿粗衣。唉!真惨啊!
不过娱乐活动却很丰富多彩,被人下毒,被毒蛇咬,被大火烧,被人陷害,还被世子爷绑走……
想着想着走到泰承宫景怡殿,宫灯暖玉、圆月当空。
景怡殿,亮如白昼,连廊边盛放着各色朱槿花,轻柔婀娜。一株株半人高的百日草大朵大朵盈满枝头花色正浓。
笼着月华银辉,明暗交错的群花比白日里更加潋滟、旖旎。
一位火红裙裾美人独坐在后院玉阶之上,抬着头看着圆月,暗自神伤。
燕墨染看到那位红衣美人,明显步履顿了一下。
李云初心思微动,咦,晋王爷眼里不是只有太子妃的吗,怎么还有个旧情人么?
“三皇兄,这么晚来见父皇!”红衣美人看到走过来的人,开口跟燕墨染打着招呼。
可这一开口,把李云初吓了一跳,这是个男人呀!
“这人妖是谁?”李云初轻声问身前的燕墨染。
红衣美男也同时看到了她,表情变得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问:“这丑女人是谁?”
李云初第一次被人说是丑女人,虽然自己一直对外貌不是太在意,但也不能让这人妖说自己丑,对着他问道:“请问阁下是不是猪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