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向赖嬷嬷，吩咐的话语只像是朋友之间普通说话的语气：“赖嬷嬷，让御膳房加快速度，顺便去文华殿告诉皇上，就说他老娘和媳妇都在这儿等着哩！”

赖嬷嬷忍住笑，遵命出了永寿殿。

留着云锦在风中凌乱，太后好生霸气啊！

一柱香的时间，菜肴摆满餐桌，大补的配料让云锦很是无奈。

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秦渊踏进永寿殿，见婆媳二人聊得甚欢，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儿臣参见母后。”

“参见皇上。”

礼罢开席。

秦渊刚落座，便谈起“水鬼附身”的事：“母后，有人恶意重伤皇后，直至损害天蜀国的颜面。”

“这是后宫的事，更是天下的事。后宫有皇后，哀家不再参与了。至于天下事，兹要是天没塌，就不要拿到哀家面前来絮论，况且就算是天塌了，也该有你们高个子顶着。”

“是。”

云锦听得新奇，最后那句话颇像二十一世纪中“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的流行语，不过想到太后早年游荡江湖，说出什么新鲜话语也不算奇怪。

“母后信你的能力，你会处理好的。还有，以后不可再叫锦儿为皇后，直接唤闺名。”太后突然想到月卉阁的来信：“你带锦儿去见夜笙了？”

“是。”

“他……怎么样了？”

“气色好了一些，却还是需要将养。”

云锦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知晓了那位舅父名为夜笙。秦渊在外的化名为夜泽，随母姓，这太后和那位夜笙是怎么个关系？

太后叹了口气，神色略带悔恨地道：“唉～终是我害了他啊！”

秦渊握住那只历经沧桑而不褶皱的手，安抚着太后：“舅父把《万毒经录》送给锦儿了，会有办法的。”

太后闻言看向云锦：“对！锦儿医术精湛，或许会有办法。过几日，我带你去见静慈，她爱医如命，听闻你一直和叶太医互通医毒，你把这三人的本事学到手，定有一番大成就。到那时，说不定你真的会为夜笙解了毒治了病，或许……或许墨晗……”

“太后！”赖嬷嬷及时止住太后的话，“皇上和皇后陪您一起用膳，这不是我您一直盼望的事情吗？何必提其他事呢？”

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恢复了笑容，云锦分不清这神色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我不该提这些的。给皇后再盛完鸡汤。”

云锦心里泪流成了太平洋，连着两顿大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补过头了。

午后，云锦命人查谣言的由头。一下午反馈过来的线索全都指向未央殿，可就因为这些线索来得太容易，又都毫无破绽，才让人更加怀疑真实性。

云锦想起几日前太后对自己说起过荣妃：“荣儿那丫头，看着精明，其实都是她身后的嬷嬷和那显赫的家世撑着。那丫头骨子里不是个坏人，她可能会惹恼你争夺权力争夺后位，那也只是因为她天生的担子太重。可以看的出来，她对渊儿是真心的，不过也只是小女儿有的喜欢罢了，她不会做对不起渊儿对不起天蜀的事，你可记住？”

云锦听进去也记住了，她能感受到这后宫中最大的敌人藏的更深，一触便可能有下地狱的风险。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