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姨面色已然不见喜悦,正要开口讽刺这些乱说话的人的时候,邹浚生却先开了口。
“诸位,这是本王的侧妃,秋茗月,”邹浚生开腔落落大方,丝毫不在乎自己王爷身份的样子,“此后,本王也衷心希望各位能谨言慎行,不要妄自非议。”
一番话说得既客气,又不容置疑,这让邹浚生身后的秋茗月,莫名安心,望着男子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背影好伟岸。
邹浚生话音刚落,就转过身来,把秋茗月连人带衣服都拥进怀里,轻声说道:“王妃,累了吧?咱们先歇歇,我让画琅去你的房间收拾收拾,带点之前没来得及带上的细软。”
“好……”突如其来的温暖拥抱,让秋茗月突然融化,心里像是有一汪冰封河流,如今却慢慢破冰,缓缓流淌起来。
说什么阴谋诡计,什么不轨企图,即使真的有,秋茗月也不打算再纠结了。反正福祸天定,自己已经受到照顾了,没什么是输不起的。
除了眼前这份温暖。
画琅已经应声去收拾东西了,瞳姨也指派了两名幻月坊的婢女,跟去帮忙。
邹浚生则带着秋茗月离开中心舞台,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喝茶。
“啪!”一声,秋茗月觉得右肩稍稍一沉,立刻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凤沐阑站在自己身边。
“左丘王妃?!”还是邹浚生先开口说道,“你怎么……给禹王妃请安。”
“免礼,浚王,王妃,”凤沐阑眨巴着眼,不请自坐。她是禹王爷左丘玉泉的正妃,按辈分算确实是邹浚生和秋茗月的“婶婶”,因此如此见礼,也是合乎规矩的。
“那皇叔……”
“谁在呼唤本王?”果不其然,在禹王府外,有凤沐阑的地方就有左丘玉泉。
“见过皇叔……”无法,虽然这个人就只比自己大个几岁,还是要喊人家叔叔。
“你们怎么也来了?”秋茗月是在问凤沐阑。
“幻月坊是什么地方,又要举办舞会,不来不是亏大发了!”凤沐阑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是想自己来的,但是这人要跟着,我也没办法……”
两个小姐妹还没有寒暄一会儿,秋茗月就瞥见跟着画琅出去的一个侍女,神色慌张地偷跑进来,径直去找正在陪达官贵人说话玩乐的瞳姨。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后,瞳姨也变得神色慌张,快步朝他们走过来。
“王爷,画琅姑娘她……”瞳姨说得轻声,可还是被秋茗月听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正神色慌乱间,忽然对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男子一直看着自己,看到秋茗月心里毛毛的,使劲回想这人是谁,可怎么都想不起来。眼下还是瞳姨和邹浚生的对话比较重要,然而邹浚生立刻站起身来,跟着瞳姨离席了。秋茗月还没反应过来,但她想起来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男子是谁了。
是藏羽山庄的二公子,陶承允,秋茗月偷溜出幻月坊女扮男装参加笔会时,曾与他打过照面。
“茗月,我们也去看看?”知道秋茗月放心不下邹浚生,凤沐阑仗着自己豪放的性子,给秋茗月创造机会,左丘玉泉虽然一直闷声不语,但在两位王妃起身的同时,也跟了过去。
谁知秋茗月熟悉的幻月坊后院,此时竟然透着一股令人害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