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灯醒来的时候,少年似乎还在熟睡中,她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也不敢大幅度的做出什么动作,生怕少年被自己的动作惊醒。
谁知就这么一动,那少年就睁开了眼睛,面露抱歉,哑着嗓子道:“你的手还好吗?需要揉揉吗?”
“没事的,你好些了吗?”
少年微微点头,虽说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比之前好多了。余灯不禁有些庆幸,幸好这少年没有发起高烧,否则就在这种环境,只要少年大病一场马上就能要了他自己的命。
余灯看了看少年面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不敢看得太久,瞥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在地牢里,四处昏暗,余灯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每次只有送饭菜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已经午时了,她算着时间,不久之后那狱卒又送来了两碗清水,看样子已经是白日了。
余灯又跟少年说了会话,见着少年似乎好了些,余灯便扶着他去了草席边上,余灯也看的分明,少年的走路姿势有些诡异,只怕是伤着了筋骨,否则也不会连走路都如此奇怪。
少年躺在草席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这幅样子,只怕是没睡个够也不会有什么精神了。
等着少年起来,余灯递给他一碗白米粥,口中念叨着,“这狱卒真是发了善心,我以前找他多要碗水都不肯给,现在倒是要白米粥给了。”
少年苦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端着粥小口小口的吞咽着,余灯见他有了些好转,自己也就端着小半碗米饭大口大口的扒了起来,见少年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余灯摆摆手道:“再怎么说,我就算是被打死,淹死,我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啊!饿死鬼多难受啊!”
少年也跟着笑,“对,不能当个饿死鬼。”
他这么一笑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余灯被他这模样吓得急忙喊着狱卒,狱卒见了后丢给他们两瓶金疮药。
两人就这么在牢里相处着,有什么互相分享一下,聊聊天,也算是在牢里少有的温馨时间了,不过自从少年来了后,余灯就再也没有过放风时间了,倒是少年有时候会被带出去,然后又一身伤的回来。
余灯看那伤像是受了什么罚,也就拿着那狱卒给的金疮药给少年擦了些,不过她也只能给少年擦一下手上的的伤痕,多了也不好擦了。少年看起来很是爱惜自己的头发,每次都好好的把头发散着,生怕掉多了,余灯也不止一次笑他比女娃娃还精致,不过少年也只是笑。
她倒是问过几次少年的名字,但是自从她说出自己是余灯后,少年也就打了个哈哈过了这事。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少年看着自己的头顶上,低声的说道:“沄池来救我了......”
“沄池?”余灯疑惑地看着少年,“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用那满是伤痕的手指了指心口,“感受到的。”
果然,没过多久,看守地牢的人就冲了出去,怕是外面出了些事情。
余灯心里一惊,沄池......只怕少年说的沄池就是那个傅沄池!那面前的这个少年......很有可能就是苏酝笙了。
“他会是一个人来救你的吗?”余灯看着少年问道。
苏酝笙点点头,“是的,上辈子就是这样,不过后来沄池死了,我也跟着死在了他的边上,这些你听听就好了,你也不一定会信。”
难怪这个少年这么年轻,原来是死过一次了......不过,既然傅沄池会来救苏酝笙,那么就证明自己也会被救出去,这么想想,傅沄池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这辈子的余灯,连傅沄池的面也没见着,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地牢,门派里也没什么人知道这处地方,而傅沄池常用的屠门方法,只会直接导致他们二人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这个地牢里面。
“咱俩这是完了啊......”余灯倒在草席上,苏酝笙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她有些绝望的说着,“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
倒是苏酝笙从怀里掏出一块馒头来,低声道:“这个馒头咱俩一人一半,先撑着。”
那馒头不大,白白圆圆的馒头,似乎还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来。
余灯瞪大了眼睛看着苏酝笙,“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