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全年眼一下子利了起来,跟蛇那吊三角眼似的。家里就只有他有鸡蛋。只有他把家里的鸡蛋全部都给放到柜子里,锁了起来,不准别人碰一个。一眼就认准江巧巧是动了他的鸡蛋。肯定也开了他的柜子!那可是陆全年的雷区,谁都知道!动气啊!
陆全年瞬间就发飙了。
气得发抖的指着她骂:“你个贼!你个贼!好哇叫我瞧见了,敢偷鸡蛋!该死的败家娘们儿!嘴怎么那么馋呢你!”
江巧巧一看见他就心道不好,再看他那骤变的难看脸色,赶紧抢道:“不是我拿的,是陆青湖他安排我做的,是他要吃的。”
这也是江巧巧呆的这时间短,不明白这里边事儿,陆全年那是最疼这个小儿子了,能容忍别人说他坏话吗?就算他这儿子坏到骨子里,那在他心里也是最好的,能容别人“诬赖”他吗?
只见陆全年一听,火气更涨了几分,大喝道:“胡扯!你不仅嘴馋,还把屎挑子扔给别人!”
说着不由分说就要一耳光打到江巧巧脸上。江巧巧早料到他要动手,把鸡蛋一放,弯腰一躲,老头子没能得手,顺势却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往院里拖,江巧巧也是拼命扭扯身躯挣扎,挣扎中扯掉一大把头发,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江巧巧差点掉出泪来。
但也让她在这空隙中逃开了陆全年的魔手,江巧巧拔腿就往门外跑,陆老头子赶去追,还没忘从墙边拿了个竹篙。
江巧巧往外跑,跑到门外,陆老头子跟着也跑到门外,那竹篙长,陆老头子拿着就往江巧巧身上、腿上招呼,两人就这么追打了几百米。江巧巧也不是吃素的,急中生智,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我公公要打死我了!谁来救救我啊!”
“杀人呐!有人要杀人了!”
嗓门不小,划破下沙村的寂静。
这么大的动静,闹得左邻右舍的都从家里出来看。
看见这动静,围观的人们赶紧都出手,拉扯住了陆全年。有的问他是咋回事。
有的直接说:“都是一家子,怎么还打上人了?看这巧姐儿被打的,身上还有好肉嘛!”
“对呀,你看这妮子吓得,脸上一点人色都没有!”
陆全年气呼呼的回:“这个贱货手脚不干净,又奸又馋的,偷家里的东西吃,还往别人头上诬赖!”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也都知道陆全年一向抠门,虽听他这么说,但看江巧巧那一身伤,也并不站他这边。
“就算是她嘴馋,你说她两句就是了,怎么还动上手了?!”
“哎呦,这娃子也可怜,怎么叫你家给买去了!”
左邻右舍都有心善的,虽听是偷吃的事,但看江巧巧被打的实在可怜,七嘴八舌的说道。
还有的拉过来江巧巧,看她身上都打出血来了,皮开肉绽的,还有那过去的狰狞旧疤,没好又添新痕,看着是触目惊心。都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妇女们都凑过来好奇的看。七嘴八舌的,都是同情议论声。
“哎呦,这娃子被打成啥样了,就算是买来的,也不能这样对人呢!”
“可不是嘛,这老陆家可有点不道德!”
“你说谁家不道德呢!”陆全年一听,就炸毛。
那说话的妇女讪讪闭了嘴。老陆家在这下沙村不好惹,先不说老陆的胡搅蛮缠,再有一个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混蛋儿子,还有一个识字会算命的文化人,乱七八糟的家庭,都不想沾上。更别说惹他们了。
陆全年被别人扯着,不让他上手,他举着竹篙瞎挥舞,边吼道:“这个贱货偷鸡蛋,我打死她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