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走近,看到陈七脖子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东西咬断一样。
他双手捂住脖子,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死不瞑目!
此时此刻,苏阳总算想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陈七送护身符,早已做好了一死的打算,刚才那番话就是他的遗言。
对方既然能掐指一算料到苏阳三人今日登门,那又怎会算不到自己何时而亡?
面对死亡,坦然接受。
这难道便是他口所谓的信命?
所谓的天命不可违?
苏阳无法理解,蝼蚁尚且懂得偷生,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不去反抗一下?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死了……
两名年轻道士的哭声,很快惊动了整座道观,陈七的徒弟们都出来了,他们成天跟着陈七也算见多识广,但看到对方脖子上的伤口,仍然面露恐惧。
也幸好陈七的伤口看上去并非正常人类所为,而且苏阳身上也并无血迹,不然苏阳恐怕都解释不清,毕竟他们前脚刚走,陈七便死了,实在是太过巧合。
不一会儿,苏阳走出大门外,恰好遇上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老道与李召。
“他奶奶的,又让那小鬼逃了!”老道骂骂咧咧,气喘吁吁的坐进了车子后排。
苏阳与李召也上了车。
“陈七怎么样?”李召问道。
苏阳面无表情道:“死了,被鬼婴咬断了脖子。”
“MD!”
李召和老道面色一滞,都忍不住怒骂了一句。
实在太过憋气!
鬼婴先是刺杀苏阳不成,如今又杀掉刚与他们见过面的陈七,似乎是无时无刻跟踪着他们,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这里,这就像是故意在警告他们一样。
可惜,一连两次,他们都未能将鬼婴抓住。
“鬼婴为什么杀陈七?难道又是受那个神秘黑衣人的指使?神秘黑衣人与陈七有仇?”老道非常疑惑,又道:“陈七刚与我们见面便死了,会不会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陈七被鬼婴杀掉,是因为他刚刚和我们见过面?”李召有些不解,沉声道:“可我们与陈七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至于这么丧心病狂的胡乱杀人吗?”
苏阳盯着手中的护身符,淡淡道:“对方的丧心病狂,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看来真是我们害了陈道友。”老道恼怒不已,愤愤道:“贫道行走江湖几十年,还从未像现在这么窝囊过,竟然三翻五次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气煞贫道也!”
苏阳将视线从道观收回,轻声道:“回吧!”
李召启动车子,掉头向着市里奔去。
路上,苏阳一直注视着手中的护身符,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问道:“今日陈七说的话,你们相信吗?”
“什么话?”老道和李召异口同声的问道。
苏阳缓缓道:“我爷爷的事情,还有天命不可违……”
“你爷爷的事情现在已经死无对症,想那些已经没有意义,至于那什么天命不可违,反正贫道不信!”老道徒然冷笑一声,又道:“留名于史的大人物,哪一个不是历经磨难,九死一生,若他们都信命,在第一次遇到劫难时便自暴自弃放弃抵抗,那岂不是早就死了,哪还有后面那些精彩的事迹。”
“不错,我也不信,如果信命的话,那这世间还要医生有何用处?有病在家等死即可,还去什么医院?”李召也面露不屑。
苏阳点了点头,眼神灼灼的道:“我也不信,但陈七信,还说我爷爷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