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不走的话，要蹭饭的，本王吃得比较多，雪姬也是知道的。”夜阑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惭愧着的。

能吃是福，这是个老天爷都懂的道理。

“……”

男子无言，内心的万马奔腾，旋转跳跃，是少不了的。

然而面对着这样子的夜阑，他也束手无策。

罢了，他挥了一下手。

一个下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上来了，对着夜阑就想动手。

然夜阑虽武艺不精，至少还懂得躲闪：“大哥，你也不能这么为难本王吧？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了，放本王走甚么，就那么难吗？你别告诉本王，你是喜欢上本王了？”

男子无言，上前就一个掌，对着夜阑的后脖子打了下去。

夜阑晕晕乎乎的，身体发软，视线昏暗，忍不住地晕了过去。

男子望着倒地的夜阑，若有所思。

——

李帝的马儿跑得快，但她已然是虚脱了。

终究是没有扛下来，在女婢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客栈。

李帝进了客房里，借着微弱的灯光，翻开了《九国记》，书页显然是有点儿翘起了书角页的，许是路途中蹭了。

翻开这书，似乎还有着墨香，李帝嗅了嗅这墨香，许久没有批奏折，居然有点儿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了。

她刚登基没有多久，朝事很多，甚至有大臣上奏，表示很不服气她这么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女娃子居然登基做了帝王，况且还是九国第一女子，实在是荒唐到了极点。

可李帝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仅仅只是父皇薨了，她的皇兄和皇姐也去了，为什么就留下了她？

她心里很怕，有丝丝侥幸，更多的是想逃……

她不喜欢这权威，不想向他低头，一直也不想。

可却是他，教她如何批阅。

在微黄的灯光下，陪伴着她。

这一切的一切，既又真实，又让人觉得不齿，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愤怒，她恨，她恨得很。

但她未曾问过，为什么，也不曾想过为什么。

这样子的事情，在她的心中是一处阳光照不进的阴暗，就像许许多多的让人不耻的小秘密一般，她不希望这处阴暗被触及，甚至想遗忘。

岁月流逝得很快，很多事情在岁月的打磨下会变换，她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那处阴暗会自己消失，可仅仅只是她以为。

那处阴暗并没有被光明照上，甚至越来越阴暗，甚至开始密不透风，又甚至在蔓延开来，像墙上的爬山虎……

她叹息，摇了摇自己的头。

女婢见此，十分关怀地问道：“圣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