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烟又歇了一会,李辉就让村民们带着自己去李村,至于那些武器,则还留在原地,凭他们几个人,可搬不动那么多东西。
李村离张家村不到20里,虽然他们走的是小路,但速度也不慢,不到俩个小时,他们就走到了。
刚走到李村外围,李辉就觉得不对劲,他在看见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是一个特种兵的直觉,说不好为什么,可他感觉到有人正在用眼睛看着自己。
果然,没等他们继续靠近,几个端着枪一身农民打扮的人就出现在了村口。带路的村民知道这些人是李村的民兵,连忙和他们打招呼:“李队长,我们是张家村的,张营长派我们去接人。”
站在李辉身边的村民,一指民兵当中领头的精装汉子,小声的跟李辉说道:“他就是李村的民兵队长李德柱,现在是区小队的队长了。”
此时,已带着人走过来的李德柱也看见了李辉,他立刻掏出了別在腰间的镜面匣子,神色戒备的说道:“他是谁?”
张家村的村民连忙介绍道:“他就是张营长让我们接的人,李辉李先生,他可是我们张家村的大恩人啊。”
李德柱听他这么说,立刻上前抓住李辉的手,满脸喜悦的说道:“哎呀,你就是俩枪打掉伪军歪把子机枪的神枪手吧,这几天一直听张营长念叨你,这下可算你把你盼来了,快跟我进村。”
李德柱十分热情的拉着李辉,就往村里走去。
“张营长,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来到一处院子,还没进屋,李德柱就扯着嗓子喊道。
跟着李德柱进了屋,李辉一下就看见上身缠着绷带的张双福正躺在炕上,绷带上露出了殷殷血迹,应该是刚受伤不久。
“你怎么了?”李辉连忙走到炕边,一脸关切的问道。
看见李辉,张双福挣扎着要起身,因失血而变得煞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负责照顾张双福的战士,见状扶住他的身体,将他的上半身靠在了墙上。
“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东西弄到了吗?”坐起身的张双福满脸期待的向李辉问道。
“嗯!”李辉点了一下头,继而看向他身上的伤:“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张双福见李辉弄到了军火,立刻高兴地不得了,他指着身上的伤,无所谓的说道:“前几天去攻炮楼的时候,让子弹给咬了一口,这三八枪穿透力枪,但威力不大,只在我肩膀上留了个窟窿,养了几天,已经不打紧了。”
“怎么又去攻炮楼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辉惊讶的问道。
以三营目前的人手和装备,就算加上区小队的民兵,也根本无法打下一座炮楼,这倒不是八路军战斗力不强,实在是武器装备不行,缺少重武器的八路军,面对敌人架设在炮楼里的机枪,只能拿命去填。否则之前的那场战斗,三营也不会让鬼子咬住屁股了。
明知道打不下来,却还要去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唉,别提了!”张双福叹了一口气:“我们刚到李村,就接到上级通知,鬼子加强了扫荡的力度,为了避免与鬼子发生正面交战,支队主力决定转移,现在三营建制不全,活下来的战士又人人带伤,无法跟随主力行动,所以上级决定,让三营留下来修整,支队还将其他部队无法撤离的重伤员送来李村,交给我们保护。”
李村虽然比张家庄富裕一些,但也没有多少余粮可以提供给我们,那些伤员尤其是重伤员,又需要大量的药品,我本想打几场伏击,从鬼子和二鬼子身上弄些补给。哪成想鬼子是铁了心的想困死咱们,把炮楼修的到处都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万般无奈之下,我才打起了炮楼的主意,没想到……”张双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也不能拿命去拼啊!”虽然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但李辉还是不能理解这种去白白送死的行为。
“你是没看见,那些被鬼子的子弹打进身体时吭都没吭一声的战士,却因为缺少麻药而疼的满地打滚,那些和鬼子拼刺刀都没有怂过的战士,却被发炎的伤口折磨的死去活来,求着让我给他们一个痛快。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他娘的心疼啊。”说着,张双福的眼圈已经微微发红。
李辉闻言无语,虽然他也是军人,但张双福心中的悲痛,是他无法理解的,那些没被同袍兄弟挡过子弹的人,都不会理解。
二人正沉默无语,一个满脸焦急的小战士跑了进来:“营长,你快去救救王启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