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莽时期，刘歆是“复古”理论的奠基人，想要考察尧帝的故居，可以说是很合理的。李寻想着，反正是顺路，倒不如搭个舒服一点的便车。

……

济阳令刘钦，前不久刚到达济阳县。他的夫人樊娴都，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只能在破旧的府舍里静养。

“也不知道新的府衙，现在建得如何。”

刘钦想要重新建一个济阳县府衙，人手却不好找。

前些日子，从长安城来了一户富人，搬到了府舍附近，愿意帮忙招募人手，将这府衙盖起来。

“这个李寻，不在长安城好好当官，却跑到这个济阳县来做什么？”

刘钦虽然想不清楚，不过也不太在意。他是皇室后裔，但凡有人愿意帮他干活，基本上，都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

自己十岁的儿子刘演，经常往李寻家里跑，说是要学习什么“科学知识”。现在的刘演，连平日里舞刀弄枪的时间，都减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刘钦决定前去拜访自己的邻居，顺便把刘演叫回来吃饭。

李府。

李寻蹲在地上，点燃一小撮火药。转瞬间，火药冒起黑色的浓烟。

“《武经总要》记中载的火药，性能实在是太差了。这种缓慢燃烧的火药，哪怕中心温度达到一百多度，也没有任何爆炸的可能性。不过，用来做些毒烟还是可以的。”

李寻托着下巴，凝视黑色的浓烟，心中思索。

这时，刘演练武完毕，走进庭院，正巧遇到李寻，便问道：“李方士，你招用的人，为何不建府舍，反而去修葺博园宫？”

李寻回道：“你的母亲现在有孕在身，天气又冷，博元宫的墙壁可不能漏风。”

李寻心底里，自然是另外一番话：“你的弟弟是未来大汉的皇帝，要是樊夫人得了风寒，历史可就要改写了。”

风寒只是相对常见的一种疾病，万一得了肺炎之类的疾病，以古代的医疗条件，基本上就没救了。

另外，人类由于直立行走，臀部变窄，产道扭曲，难产的概率更是极大。李寻的行为，对历史已经产生了影响，万一刘秀来个难产，自己是不是要重来一次？

此时，刘钦登门拜访，李寻倒履相迎，顺便沏上一杯热茶。

两人相谈甚欢之际，一名奴仆奔入室内，大声喊道：“刘大人，夫人快要生了！”

……

李寻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产婆已经将生产的困难，详细描述了一遍。

“排液增多，是胎膜早破，胎头入盆受阻的症状。胎头水肿，颅骨严重变形，也就是说，发生头位难产……头位难产，占分娩总数的百分之二十四，在古代是很危险的。”

新生的婴儿，有六块头骨无法闭合，如果产道挤压严重，甚至会引起颅骨重叠。

“刘大人，让我进去引产。”

李寻果断说道。

刘钦跟李寻已经混得很熟，知道李寻是一名方士，对李寻还是比较信任的。现在情况紧急，刘钦也就抛开世俗的顾忌，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李方士，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