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点头不再吱声了，电梯摇摇晃晃来到一层，李安年出了电梯就再也忍不住，冲到楼道口旁垃圾桶垫着脚就往里吐。翁旭然几乎是后脚就赶来搂住她的腰免得她整个人趴到垃圾桶上，还捞住了她的头发以防被呕吐物或者垃圾桶蹭到。

吐出了刚吃的面包牛奶后，李安年满心绝望，本来就头晕得很，这下更是站都没有力气，只能靠在翁旭然身上。

“别去上班了，”翁旭然抱紧了她在耳边建议，“给领导或者人事打电话，人都这样了，请假合情合理。”

“她没事吧？”那对夫妻又凑了过来，女的开腔问了，“看起来很严重哎，要不要去医院？”

“我会照顾她的，你们去忙吧。”翁旭然好心拒绝了夫妻俩的关心，李安年摇摇头摆着手说：“现在感觉……好点了，咱们公司规矩严，打电话请假讲不通的……而且……有没有人担保，我可不想……惊动我爸妈……”

“你要是死在公司我可管不了啊。”

“你松手，我自己能好好走路了。”说完她就挣脱翁旭然往前快走了疾步，回头朝他摊摊手，“看？”

翁旭然嘴角抽了抽，还是大步走上前抓住她右手胳膊托着，从手劲儿上感受，李安年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开也不可能听劝了。

于是她只好由着他搀扶走出小区，李安年的母亲当初选在这个地方让女儿租房，也是看在小区离车站非常近的份儿上，出了小区大门再走三分钟就是车站。翁旭然就这么搀着她一路走到车站，到了地方仔细一看，李安年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确实走路不打晃了。

李安年瞧了眼周围挣脱开翁旭然的手说：“就到这儿吧，我刷个卡就上车了，你回去吧。”

翁旭然神色复杂地盯着她问：“你确定你能撑得住吗？”

“这有啥不能的，”李安年虚弱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弱不禁风，你回去吧。”

“你先上车。”

李安年眼下也确实没有那精气神跟翁旭然拗，于是乖乖转身上了大巴，翁旭然眼看着她走进车门才转身离开。

其实对于今天自己到底能活跃到什么程度，李安年自己心里也没谱。上车后她瘫倒在座位上，还是浑身没有力气，头晕变成了头疼，这使她无意识地一直皱着眉头。她虚弱到就连许文进故意坐到她后头，伸头过来大惊小怪道：“那人就是你男票，你还否认！那些女的以为我胡说八道！”她也没法回复，只能干瞪眼。

“哎，”许文进不依不饶问，“你俩同居多久了啊？啥时候交往上的？”

李安年用力呼出一口气，不耐烦道：“我现在很难受，有问题等我身体好点儿再探讨行吗？？”

许文进撇撇嘴总算是在座位上做好了。李安年无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从车站变成越发模糊的公路景色，心里在考虑自己那报年假的申请，通过邮件，通过公文一个星期能不能批的下来。如果她明天还坚持去上班，翁旭然铁定会生气的。

咦，他生什么气呀，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