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十年，或者更久的老玩家了，这还能不知道吗？”翁旭然似笑非笑说，“别啰嗦了要吃饭赶紧来，已经好了。”

于是哪吒伸手就把手柄仍在座位上，围着小木桌铺展开。原本桌子上的台历，笔记本，花盆什么的都被一口气挪走，摆上大大小小的塑料盘，看着仿佛是个地摊，但委实是喷香四溢，让人口水直流。

“我之前还以为李安年胡扯呢，”哪吒嗅了嗅香气说，“没想到小龙男的手艺是真的好，不错不错。”

“早五百年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小龙男！”翁旭然将筷子咚地戳在桌上怒道，“再这么叫端着你的碗筷回隔壁去！”

“哎呀凶什么，”李安年赶紧出来打圆场，“哪吒又没有恶意，一开始我也不这么叫吗？你也天天一口一个‘隔壁的’，你俩都半斤八两，赶紧吃饭，凉了都。”

“他也就是在你跟前这么横。”哪吒翻个白眼说，“知道你在我不会动手，不然哪来这么大气性儿。”

眼看翁旭然又要开始瞪圆梗脖子，李安年立刻往他碗里扣了一大瓢米饭说：“你今天做的饭特别的香，是不是换了米？说起来米你放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

“分了三代装抽屉去了，原本一抽屉的布袋子全扔了。反正你这么宅，去购物的次数屈指可数，布袋还不如扔了。“

“行行行，扔就扔呗，反正也不是花钱买的。”

李安年看翁旭然情绪平稳许多，哪吒也闭紧嘴，注意力都在食物上了。也就替他夹了两块牛肉，一边又给自己盛饭，一边盛一边自言自语：“下回干脆再买个微波炉吧，小……翁旭然下次再做东西也方便点。”

“你还真喘上了，”翁旭然嗤笑起来，“再买，你往哪儿放？我整天就寻思这么收拾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愁的头都秃了，连走路都在想，让你搬你又不搬，可算了吧。”

“为啥不搬？我倒是无所谓，”哪吒一边夹菜一边问，“搬个大点儿的地方，这里确实憋屈了点。”

“这还憋屈，”李安年瞥了哪吒一眼说，“这价位我这收入水准还住已经是奢侈了，还嫌小，独立卫浴，独立阳台，还有地方摆沙发，摆电脑桌，我同事都说我太任性了。”

“现在看来也是好事，”哪吒望了眼周围说，“要不是这样，比如说那靠近门口拿几间，只有一扇窗，浴室里转个身都困难，屋里刚好够放下一张床再容出一个走道，这小龙男……这翁旭然怎么也掉不到你这儿来，就算真出了事儿我也得让你搬家。”

“搬不了，别提了，”李安年摆摆手说，“我妈给我定的地儿，我不能挪。”

“这就奇怪了，”哪吒扭头就问，“这搬个宽敞点的地方你妈为什么不让，难道不想让你过得好点吗？”

“这种事向来只是父母讲出来标榜自己的，哪有儿女敢主动提？”李安年说完又闷吃了两大口白米饭，“搬家的事儿我之前已经跟翁旭然讲过了，真搬到贵的地方你们走之后我自己无以为继，我妈不让不说，我也确实没钱一直住下去。”

哪吒还想问什么，但看到李安年的脸色还是住了嘴，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