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那武安侯……
老侯爷年纪大了,早就不大管事,也很少参政,家中子息单薄,本应没什么值得担忧的……可他的嫡孙子好似在准备今年的武举。
原先被遗漏的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一下被串了起来,楚暮凌握在剑柄上的手倏然有些发汗,“你……”
就在这时,楚暮白手中一个翻飞,将某个物什猛然弹出,径直打在他的手腕处,楚暮凌一个吃痛,右手便是一松,尚方宝剑坠然落地。
本是挟持楚暮白的侍卫刀柄一转,转眼已经架在了楚墓陵的脖间,森然的刀锋落下,有微薄的血迹流淌而出。
楚暮白慢慢站起身来,因为跪坐的久了,身子有些迟缓,可那动作却好似一幅山水画般的慢慢铺展开来,仍是往日那般的淡雅闲适,只是平白多了些凌然肃杀之意。
“来人!”他一声清喝,带着波澜不惊的冷意,命令道,“将大逆不道试图谋朝篡位的大皇子拿下!”
已经攻到殿外的许云舟带了大批的太子亲兵匆忙闯入,透过大开的殿门,楚暮凌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那些死卫均是被或杀或捋,颓然倒下一片,毫无反手之力。
张德顺看情况不对,本想趁机躲开,却转眼就成了许云舟的刀下亡魂,楚暮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反应不及。
“不可能……”他声音喃喃,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回看过来,太子的脸上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决然和讥笑,他似霎那间恍然,怒道,“楚暮白你阴我?!”
楚暮白眉梢一挑,似乎诧异于这次他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快,嘴角噙着一丝笑,带着谦和的无害,轻轻吐露出来。
“大皇兄,承让。”
楚暮凌咬着牙,愤恨地就要扑身而上,却无奈被人拉着,只能作困兽之争的叫嚣,“你以为你就赢了?父皇早就写下传位诏书,你以为你把我斗下去了,就能高枕无忧了?!”
楚暮白面上笑容不变,似乎全然不介意楚暮凌口中的话,挥了挥手,让人将其压了下去。
一番变故的发生不过在须臾之间,很快大殿又寂静了下来。
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皇帝和面带笑意的太子……
“父皇,您受惊了。”他轻声着,面上带着作为儿子的顺从体贴,同时也带着一份不可逾越的疏离。
“大皇兄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心里话都吐露了出来,儿臣听着有些感悟,也相同您一呢。”他站在沥皇床榻的三米之外,身形挺拔而又冷漠,沥皇似有所感,颇有些吃力地将眼神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