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白大抵也是觉得身高差的有些大,靠着有些不舒服,挨到床板便坐了下来,看着刚从他怀里解放出来的迟媛媛,道,“你怎么这么矮?”
“……”
扎心了。
也不知这具身体怎么回事,身体发育迟缓似的,都年芳十五了,胸部才刚有点反应,初潮还未来,便是个子都……
哎,多了都是泪。
但是心里吐槽自己是一回事,被别人明着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
这位太子还真是不可爱。
迟媛媛在心里默默的为他打了个叉,偏偏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奴才出生时早产,活下来便是不易,个子矮点也是正常。”
迟媛媛扯了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楚暮白被他一个提醒,倒是想起来他自幼生活在桑楠山的原因,点零头,又问,“之前学过剑?”
这是自然的,毕竟这具身体以前是会的,不会的是她迟媛媛。
迟媛媛知道这太子怕是不死心,又想试探她有几斤几两了,又或者是不是真的残废了动不了武。
于是道,“学过,为了强身健体,算是些自保的功夫,不过如今只能耍些花架子了。”
所以,您放心,我便是有心,也杀不死您。
这话倒是和楚暮白查到的消息相差无几,心里稍稍的放下了些怀疑,虽然他不怕谋杀,但有个会武功的定时炸弹在身旁,总是难以安心了些。
这也是楚暮白一直不放他近身的原因,厮他不差,差的是衷心的,他虽然欣赏尉迟谒,也想和他达成同盟,但也没忘了自己那位亲爹杀了人满门,还把侥幸存活的尉迟谒送进了牢狱之郑
迟媛媛已经将床底收拾了干净,楚暮白刚午休过,如今躺在榻上一时有些无聊。
他身体是有些不大舒服,他的病是顽疾,自娘胎里带出来,又蛰伏了八九年才突然爆发出来,便是命大被太医院救了回来,身子骨也不大利索,每日参汤灵药的养着。
去北地时,他明着是被皇帝派去监军,其实是他自己想去,他知道皇帝对自己感情复杂,想杀又不能杀,想废又不敢废,期盼着他自己作死,一了百了。
所以他便煽动了几个言官,让他们在朝堂上公言指责自己久居储君之位,却无才无德,不能服众,如今北狄压境,太子前去,一来振奋士气,二来树立威望,两全其美。
他那位父皇一听,只觉得这话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他不好动自己的亲儿子,那要是他死在战场上,可不就同他没什么关系了吗?
故而一拍大腿,这事就这么定了。
而楚暮白本就是因为身体娇弱,落后大军几步,临近戎城时便没着急进城,而是直接带人先去了回渊谷。
若这回渊谷,终年积雪不化,整个山谷都是银装素裹,像是晶莹的玉石,灿烂而夺目。
最高的那座山峰又因为海拔甚高,远远望去就好似同融为一体,又被称为擒崖,不过,他可不是来看景,他是来当采花大盗的。
他身上自娘胎便被下了毒,随着年龄的增长毒素堆积的越来越深,总要用些猛药才能保住这条贵命。
擒崖上的这朵雪莲芝便是一味极为重要的药引,十年开一朵,极为珍贵。
这也是他当初非去北地不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