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的汗留下,滑落到了脖颈间,无赌觉得有些痒,迟媛媛本是想忍着,奈何慢条斯理的痒最是磨人,她动了动手,还是挠了一下。
她新作的太监服还没来得及领,穿的也是之前安子的衣服,肥大了些,如今抬手,袖口因为她的动作有些微的滑下,漏出一截手腕。
楚暮白看了一眼,还是那般的纤细。
果然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的苦,身上怕是瘦了一圈吧。
楚暮白今日原本就是想试探一下这尉迟谒,之前接触不深,便是知道他本性不坏,对苏将军府有袒护之意,到自己到底是皇子,还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总要探一探他的态度。
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楚暮白觉得,自己便是几次三番的救他,也不会抵消他心中的恨意。
都看棋品知人品,但这尉迟谒也不知是为了防他还是为何,琴棋书画具是不会,无奈之下,便只能找了件他必会的。
但把剑舞的这般好看的,怕是整个楚国也没第二人了。
有他这剑法的,舞的不如他美。
有他这舞啄,剑法没有他独特。
但是让人忘了试探的初心,竟真赏起了舞来。
楚暮白觉得,不是这尉迟谒心思太深沉,便是他真的如面上这般心思纯净。
他但愿……是第二种答案。
“不错。”
楚暮白压下心中的疑惑,很是给面子的夸赞道,迟媛媛提着的心一松,好好的舒了一口气。
但她到底还是有着谦虚的优良品德,知道恭维这件事也需要有往有来,故而笑着拍着马屁道,
“是太子您的剑好,更别您专门挑了簇,空中漫飞雪,寒梅暗香疏影,便是三脚猫的功夫也能舞出一番韵味来,奴才不过是占了您的光。”
这话的着实有水平,宁公公在心里默默的竖了大拇指。
文子却是白眼都要翻上了。
楚暮白的思绪倒是被带偏了,也不想那劳什子的家仇国恨,只觉得这尉迟谒着实有点意思。
皇帝御赐的佩剑怎能不好?这片梅花林是他专门为了记念母后所种,景色又焉能不美?
也不知他是顺嘴的溜须拍马,还是知晓其因,故意转着弯的表忠心,若是后者,便意味着这尉迟谒早就将京城近年来的各宫各事都摸了个清楚,毕竟他母后已故去近八年,这剑也是出征前父皇临时赐下的。
好看是好看,但着实是个花架子,不怎么好用,太子都怀疑皇上是真的体恤他病弱,还是盼着他早死。
尉迟家常年驻守边关,不喜宫廷争斗,对这些道消息应是了解不多,尉迟谒常年在外更是了解不深,所以当是真心的……奉承话了。
毕竟,楚暮白真心不觉得,这尉迟谒会不计前嫌的觉得皇帝的赏赐是好东西。
不得不,这话的还挺招人喜欢。
如此这般,楚暮白看着尉迟谒纤细无骨的手腕,只觉得还是别干些重活来的好,身为男子没病没灾的,竟生的如此瘦弱不堪,着实的不像话了些。
故而,晚上沐浴之时便免了他伺候,让圆胖喜饶文子去安排了。
迟媛媛乐的一身轻松,却是不知道那文子有什么好欢喜的,临走前还耀武扬威般的冲她挑了挑眉,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