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千万年前的称呼,又好似是在昨日……
怔住时,也就忘记反抗。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已擦掉了她的妆容。
季雪初的眉间有一粒红痣,她为了掩饰,总是画着精致的额间妆。
她本是不在意,没想到,慕景渊在看到那枚红痣时,竟连退两步,像是见着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似的。
呆立许久后,直接落荒而逃!
女人卸妆的动作彻底停下,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背影,陷入深思。
方才慕景渊看她的神色,就很是奇怪,这会子更是直接跑了。莫非她是个吃人的妖怪,但是自己不知道?
想了许久不得果,也就放弃了。
左右她来慕国的目的是为国君,只要日后找到机会见国君,杀了他后,自己便可以溜之大吉。若与这渊公子扯上什么关系,可就是真的有麻烦了。
思如此,她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一夜安眠到天亮。
当季雪初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金丝绣成的床帐,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不是季雪初了,也不是藏在云国王宫做婢女的初瑶,她现在是嫁给慕国国君二公子的云国公主。
缓过神来,她突觉身旁有活物,侧目向外看去,看到了一个意外——慕景渊正沉睡在她身边!
“啊!”她立即从床上坐起,惊叫。
慕景渊被吵醒,半眯着眼看向坐起来的季雪初。
半晌,轻笑:“醒了?”
言语间,没有一点惊奇。
也就是说,他睡在床上,并非偶然,而是刻意!
季雪初忍了几下,还是忍不住,最后语气客气的说:“没想到,堂堂公子渊,竟是喜欢在半夜进屋的人。妾身长了见识,多谢公子。”
一大早的被这样一番讽刺,慕景渊微眯双眸,直起身子看着自己面前胆大包天的女人,流露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究竟是在和谁说话,连忙改口:“妾身方才是在梦中,说的梦话。梦中正与云国以前的公子猜谜。”
张口就来的谎话,两人都听得出尴尬来。
所幸季雪初心虚的看着慕景渊时,他倒没有直接拆穿,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许久,才说:“本王乃国君之子,你是本王侧妃,莫非你我还不能同床不成?!”
潜伏在云国王宫两年,她早已练出了本能。急忙跪坐在床上认错:“妾身并无此意!不过是晨起恍惚,认错了人!”
本能的,她大约晓得自己是要挨罚了,不自觉的全身僵硬。
不料看着仿若离弦的箭一般的女人,慕景渊只是轻笑一声,无奈道:“左右我不是吃人的怪物,你何必这般怕我?”
好像不经意又好似刻意,慕景渊没有以“本王”自称,而是简单的“我”。
季雪初就当自己是听错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后他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到底是国君之子,从小接受礼义教化,断不会强迫一女子做什么的。”
说完,看着季雪初:“所以,你不必再如此忌惮我。对了,这是我昨晚做好的喜帕,一会儿你铺在床上,不要被人瞧见。”
这次,她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公子渊,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