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杨明秋之前只是怀疑孙茜在针对自己，那这一次就是实锤。

太憋屈了！下班一定要约武帅去喝酒。杨明秋被心里想要宣泄的冲动支配着，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节俭着自己还剩多少钱，什么下班后等领导先走自己再走，统统滚蛋吧。老子要下班了！

不过武帅下不了班。于薇是个工作狂，一周7天有6天都在加班。只要于薇不下班，武帅都乖乖待在公司里，随时等候于薇召唤。

杨明秋可不管，布噔布噔给武帅发信息。武帅看着杨明秋机关枪一样的信息，感觉自己不答应这妹子今天得跳苏州河。

武帅轻轻敲开于薇的门，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扶着门框，把头伸进于薇办公室里，乖巧地笑着跟于薇说：“于总，我今天有点下班有点事，我今天想先走了。”

于薇从电脑后面抬起头，看着武帅跟做贼一样的笑，调戏他：“什么事啊，见女朋友啊？”

武帅否认三连：“没没，哪有女朋友，没女朋友呢。”

于薇用下巴指着大门点一点，哄走武帅：“去吧去吧，你那个表明天别忘了交给我。”

“好嘞于总。”武帅获得大赦一样，赶紧收拾东西溜了。

两人冲到苏州河边一家精酿啤酒的小酒吧里，酒吧不大，但是精酿啤酒种类众多，原木的桌椅，几乎没什么音乐，最适合朋友聊天。

拿了4瓶奇怪口味的啤酒坐下来，杨明秋熟练的起开瓶盖，跟武帅碰了一下，抬起头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武帅惊讶杨明秋喝起酒来的老司机模样。杨明秋嘴巴一抹，说：“那你可是小看了我本事。我天生体内的解酒酶就比别人含量高，这是我的隐藏技能。上大学时候，我们寝室几个女生经常偷偷在寝室里煮火锅喝酒，她们几个都醉的东倒西歪，我还可以善后完才睡觉。

杨明秋一边喝酒，一边把上班这些天受的孙茜的欺负都吐槽了一遍。八卦下酒，不知不觉喝了三瓶啤酒。

武帅酒量一般，喝酒就上脸。看着杨明秋已经喝了三瓶，劝杨明秋：“少喝点，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啊。”

杨明秋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吧，我可从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惩罚我自己。我只会去惩罚别人。我希望得到大家的喜欢，这是我的善意。但是如果得不到，那就算了。她不喜欢我，那我也不用让她喜欢我，我跟她拼了。”

杨明秋看武帅喝的有点眼神发直，说：“行吧。撤吧。再晚地铁就没了。谢谢你陪我喝酒，我请你吧。”

武帅说话有点缠不清，只是急：“我请你，我请你。”磕磕碰碰抢着买了单。

杨明秋说：“那我们AA吧”，说完转了一半的钱给武帅。

去往宝山的地铁，有一段在高架桥上行驶。杨明秋从车窗外看着被灯火燃亮的城市，巨大的建筑和高架桥从窗户外掠过。夜色深浓，座位上稀稀拉拉的乘客，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倦，默默地低头看着手机。

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夜归人。在这个超级城市里，用尽力气地生活下去。

甚至有一瞬间，杨明秋开始怀念自己从小生活的那个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