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从云端投射下来,用它那柔和的手抚过了高山,抚过了密林,抚向了永夜崖。
崖顶,一少年上身灰色毛发遮蔽,下身黑白兽皮相间,犹如万年古树般盘坐,双手交错,摆出一个奇怪的印结。
双手越变越快,周围开始淡淡的起了风。似乎也是忽然之间,一个印记在少年掌心形成略带金色,少年的双手发散出如温玉般的光泽。
风吹过刘海,那张脏兮兮还有些稚嫩的脸颊上扬起一抹微笑。
“终于成了,这手印可真是厉害啊,竟然只能勉强施展一次,后面那些手印根本不是我现在能学的”
陈封看了看自己手掌,神情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他已经从永夜崖中爬了上来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他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修炼。
若是说陈封最缺的是什么,并不是修为,也不是战斗经验,而是灵技以及功法。
功法的话,陈封现在还只是修炼苍辰宗基础功法,这种功法只能修炼到通灵境巅峰,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苍辰大比之后,寻找一本属于自己的功法。
而灵技的话他知道的也不多,除去陈玄生留给他的落叶惊鸿步,似乎也就只有从魔天那里讹过来的“天魔神拳”,至于原来修炼的黄阶初级灵技对于他现在的修为是有些不够用了。
陈均在消失前曾说过他已经将能给的都给他了,陈封并不蠢,相反极其聪明,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生活在森林中数年,思索几天之后他终于知道自家老祖交的是什么,是手印。
毕竟,还有什么比在自己身体中演示一遍来的更直接的吗。
不断的结印,不断地回忆,终于在某个瞬间,手印与记忆汇总重合,一股暖流从凭空出现在陈封的身体内,如溪流般汇聚到右手手掌。
他惊讶的发现手印的消耗竟然是以精血为引,与体内灵气融合。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家老祖在危险来临之际依旧想要恢复精血。
陈封摸了摸右眼,有些担忧。
这个叫魔天的怪物什么时候苏醒他不知道,苏醒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现在似乎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道苍辰大比是什么结果,那个贱人还活着不”
一个冷艳的面孔出现在陈封的记忆,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变得凶厉。
伴随着温暖的阳光,少年像着某个方向前进着。
“咦?”
陈封看着眼前的破旧小屋有些困惑,一切都和他走的时候不一样,怎么说呢,比他走的时候好太多了,大门被修好了,原本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见了,甚至窗台上还放了几盆野花,甚是温馨。
“难道被人霸占了?”
陈封脸色有些难看,这房子破是破了些,却也陪他经历了十年的风风雨雨,见证了他的一切。
吱吖
房门被打开,一个纤瘦的人影走了出来,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
“啊!陈封哥哥你回来啦,陆宵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我才不信”那人影如风一般扑到了陈封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个那个惜谣啊,我好好地,你你你先别哭了,这要是被人看到还不得让人惊掉下巴,你可是我们苍辰第一魔女”
“呜呜,我才不管,谁敢笑话我,我就把他舌头割下来泡酒喝,额,陈封哥哥居然说我是魔女,你看我哪儿像个魔女”说完还在陈封的腰上用力的扭了一下。
陈封吃痛,脸皮不自然的动了动,不过却没有躲。
少女精致的脸旁上的挂着两道泪痕,令人心疼心疼,陈封原本紧张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种不知所措。那双手因为不知道放在哪儿而高高举起,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丫头抱住。
其实,第一个知道陈封实力的是苍辰宗执法长老陈月生,但是第二个知道陈封实力的不是什么宁霜雪,也不是陈虎陆宵,而是眼前如精灵般的少女陆惜谣。
苍辰宗毗邻裂穹森林,当年的陆惜谣顽皮,一个人偷跑到苍穹森林,好巧不巧遇上裂穹森林外围最难缠的恐狼。
恐狼嗜血而凶残,与敌人不死不休。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将她撕碎的时候,一位男孩杀出,在小女孩面前上演了一场人狼大战,由于修为弱加上带着女孩,男孩不敌夺路而逃,最后跑进一个山洞。
恐狼堵在洞口一个月才退去,男孩将自己身上带有的干粮都给了女孩,只靠山洞中的野果冲击,最后,恐狼倒是走了男孩却倒下了。
那一年男孩只有八岁,而女孩才五岁,从此女孩便黏上了这个神秘、厉害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