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天一样,今天来衙门告状的,也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李镜帮屈庭一连审了两个,都是普通的邻里纠纷,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下午审第三个案子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出现了一些难度。
原告人刘营是淮县好几间粮油铺的老板,算得上是一个小财主,他状告一个农户曾大牛欠他一百两银子未还,而曾大牛则一口咬定自己于三年前已经还清了银子,只不过当时有事匆忙,没来得及拿回借据,想不到刘营会借机敲诈,试图再讹他一笔。
双方都讲得言之凿凿,并且一口咬定对方说谎,而在证据方面,只有刘营拿出了曾大牛的借据,而曾大牛却没法证明自己已经向刘营还了钱,所以屈庭看完状纸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刘营这边。
“大胆曾大牛,竟敢借钱不还,还拖了三年之久,实属刁民!来人啊,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关进大牢,直到他的家人把欠款还清为止!”
“是,大人!”
屈庭一声令下,林斩等人立刻上前擒住曾大牛。
曾大牛拼命挣扎起来,嘴里连连喊冤,那样子要多凄厉有多凄厉,看得围观的百姓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见此状况,李镜立刻走到屈庭身边,低声说道:“大人,此案恐怕还要疑点,现在就定曾大牛的罪,未免言之尚早。”
屈庭冷哼一声,不悦道:“本官不觉得还有什么疑点,刘营此人小有家底,反而曾大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难道刘营用得着讹他一百两银子吗?”
这话出口,李镜觉得有些好笑,果然屈庭判案的标准又是根据贫富决定的,虽然这的确是参考案情的其中一个依据,但他如此武断地觉得富人就不会讹钱,未免也太有失公允了。
“大人。”李镜继续劝道:“倘若曾大牛真的欠钱未还,刘营有什么理由拖了三年才来公堂上告状?”
“这……”
屈庭犹豫起来,显然也觉得这一点有些说不通。
与此同时,曾大牛被林斩等人按住,当堂挨了二十大板,他的一声声惨叫看得许多人都于心不忍,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没有还钱。
见此状况,屈庭看向李镜,显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李镜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屈庭才把惊堂木一拍,冷冽道:“来人啊,把这不知好歹的曾大牛关进大牢,直到他的家人给钱来赎为止,退堂!”
“威……武……”
眼看曾大牛被林斩等人拖了下去,刘营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当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当天晚上,李镜叫上林斩带着一众捕快,趁着刘营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直接闯进他家将他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并带上锁拷。
刘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林斩拷起,推搡着向外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官爷,你们为什么抓我?”
刘营一边挣扎,一边不解地向林斩等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