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庭准时来到衙门,整个人还带着几分熬夜过后的疲倦,他看见李镜站在堂上等他,顿时没好气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李师爷,你破了哪个案子,要让本官亲自来审?”
李镜恭敬地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这才开口道:“大人你审了就知道了。”
屈庭睨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坐到堂上,让林斩等人准备开庭。
由于李镜早上就放出了风声,说今日下午衙门里有案子要审,所以许多百姓都准时赶来看起了热闹。
毕竟这淮县的衙门,一年才审几次案子,老百姓们虽然不敢击鼓鸣冤,但在看热闹这件事上,却还是充满了热忱的。
屈庭看见在场有那么多围观的百姓,整个人瞬间打起了精神,虽然他又贪又糊涂,但还是挺喜欢出风头的。
其实,哪个当官的不想落一个清官的好名声?
只不过身边的诱惑太多,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抗拒。
做清官苦自己,做贪官苦别人。
屈庭始终觉得,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来人,传犯人!”
“威……武……”
在一众捕快的呐喊声中,桂嫦被人押上了公堂。
屈庭眯着眼睛看了她好几眼,觉得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得把惊堂木一拍,质问道:“呔!堂下何人?!”
桂嫦跪在屈庭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民妇吴桂氏,参见大人。”
“吴桂氏?”
屈庭觉得这个称呼也有些耳熟,但还是没想起来,只得再次拍了拍惊堂木,质问道:“你所犯何事?”
见此状况,李镜上前一步,代桂嫦答道:“启禀大人,吴桂氏乃是一年前明净寺一案中被控与了缘和尚偷情的寡妇,如今案件有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吴桂氏是冤枉的,所以小人才斗胆将她提堂,请大人发落。”
“明净寺?”
屈庭皱了皱眉,总算想起了这个案子,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满地将李镜叫到身边,低声问道:“你搞什么名堂?你这不是要推翻本官的宣判吗?”
李镜弯下身子,刻意放低自己的姿态,主动向屈庭解释道:“启禀大人,当年这个案子,您虽然批捕了吴桂氏和了缘,但因为他们二人一直不肯画押,所以您始终都没有宣判。现在您帮吴桂氏翻案,绝对不算是推翻自己,反而这个案子拖了一年,您都没有放弃要寻找证据,证明吴桂氏的清白,传到百姓耳朵里,大家只会觉得您很伟大。”
“是吗?”屈庭一脸怀疑,“推翻这个案子,真的对本官有好处?”
李镜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您想啊,要当个清官有多难,可敢于面对自己失误的官,才是这世上最难得的。这个案子传了出去,日后绝对会成为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