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镜再次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漠然道:“有钱了不起吗?仗着自己有钱,你就可以强词夺理,欺凌弱小,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刁勇跪在地上,整个人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既觉得屈辱,又不敢真的跟李镜顶嘴,他怕惹怒了李镜,对方真的一剑将他杀了,到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李镜看见他这副怂样,心里既愤怒又难过,愤怒的是,那个刁立人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过的是,若蒲大娘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该有多么懊恼。
因为嫁错了人而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蒲大娘已经懊悔了一辈子。
倘若让她知道这个儿子也被刁立人教成了废物,她的心该会有多么难受?
李镜的心里觉得无力极了,但他又不能真的将刁勇杀了,只得冷冰冰地将剑收回,漠然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淮县里仗势欺人,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一脚将刁勇踹倒在地,然后拿着两把剑施施然地离开了现场。
眼见李镜真的走了,那兵器铺老板才连忙上前将刁勇扶起,关心道:“刁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大夫?”
“滚开!”
刁勇怒吼一声,没好气地甩开了这老板的手,刚才他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老板连屁都不敢放一声,现在又来假惺惺地关心他,简直岂有此理!
那老板被刁勇凶了也不生气,他远远地望着李镜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开始揣测起来,淮县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
李镜离开兵器铺回到家中,看见蒲大娘正在卖力地打扫院子,心里顿时涌出一股酸涩。
明明他向蒲大娘保证了,不会再让她经历苦难。
可刁勇这个儿子,却是注定了要成为蒲大娘下半辈子的苦难。
如果说蒲大娘的前半生是在被刁立人折磨,那她下半生很有可能就是被刁勇折磨,偏偏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还没办法将他甩了。
李镜第一次觉得,以后的路恐怕没他想象得那么容易。
就在李镜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蒲大娘突然看见了他,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阿镜,回来了?去衙门里顺利吗?”
李镜回过神来,朝蒲大娘淡淡一笑,“顺利,明天就正式上任,今天晚上衙门的人会在酒楼开席欢迎我,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好。”蒲大娘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他买的两把剑上面,“这两把剑是?”
李镜把剑递给了蒲大娘,坦言道:“以后要在外面做事,总得有武器防身,您帮我把它拿回房间,我有空就会练练。”
“好勒!”
蒲大娘并未怀疑,爽快地接过剑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