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菊扶额,心说这人的聪明劲儿都用来学医了不成?这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多没面子啊!
顾朝定了定神道:“你一面惦记着人家的吃食,一面又这般说人家,就不怕有一天这些话传到那人耳朵里去,你就再也吃不上了?”
叶归隐摇头:“那不能够,这儿也没外人,那人也不在这儿,他上哪知道去?”
念菊真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了,那人可不就是在这儿么!
顾朝挑眉,意味深长道:“哦?是吗?原我是想替你想想法子让你能吃得上的,但如今你对人家怨念这般深,这人做出来的东西就带着一股子怨气,定然不好吃,会砸了招牌,我还是不掺和这事儿了吧。”
叶归隐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如今一听顾朝居然有法子让他吃得上叫化鸡,立刻两眼放光了:“大小姐,姑奶奶,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还不成么!反正那人又不会知道,他哪能有什么怨气啊,我在这同那人道个歉,小的嘴碎,小的说错话了,厨神大老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计较了成不……”
他一面说,一面双手捧起来做祈祷状,看上去煞有介事的,这模样逗的一屋子人都笑出声来。
就连季月娘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越发觉得叶归隐身上有着一种同她们这些生活在高门深宅的人截然不同的洒脱气质。
他想说什么便说,想做什么便做,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顾忌。
这让季月娘想到了她小时候,虽然母亲总是严厉的盯着她学规矩,可父亲却总能趁着母亲不注意带她一起去疯玩,父亲总说,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后来她嫁来了京城里,做了顾峥的夫人,就再也没有开心过,如今看着叶归隐,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从前父亲的一些影子。
原本还有些明朗的心情不禁又有些失落。
顾朝忙着生气,一本正经道:“这人说出来的话是带有力量的,你埋怨了他那他便带了怨念,不然那些发毒誓的后来都不得好死又作何解释?”
叶归隐被她一番强行逻辑说的无言以对,无辜极了:“那我能怎么办啊,姑奶奶,你就帮我这次吧!我将功赎罪还不行吗?你帮我想想法子,我回来再吃。”
“回来?你要去哪?”顾朝顾不上同他开玩笑了,她前世就知道这人做事随性的很,想一出是一出,自己这次看来有点玩砸了,早知道让他多吃两顿叫化鸡,不这么吊他胃口了。
叶归隐也收了玩笑的神色,看看季月娘道:“这几日我回去研究了许久,这毒要解了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今这方子只能控制不能缓解,京城药铺里缺一味药,旁人认不出来,我打算亲自去寻来。”
季月娘忙道:“可有危险?这种事派个人去便是了,不用劳烦叶公子亲自跑一趟。”
“不不不,不麻烦,旁人去找错了才是真麻烦,我收拾收拾今日就动身去寻了,这方子我做了改动,依旧一日三次的服着就好,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他便是这个性子,玩笑归玩笑,若真牵扯到正经事了,那他比谁都认真。
顾朝也知道拦不住他,劝慰了季月娘一番,说自己会安排好一切,让叶归隐尽可能的路上方便些,季月娘这才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