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这次忍不住问道:“爷儿,方才顾家那姑娘冲撞了您,咱就这么算了?”
楚君珩立刻斜着一个眼刀飞过去,东方识趣的闭上嘴继续装影子。
可楚君珩悠悠的道:“如今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东方点点头,意识到主子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被旁人知道,低调些也好。
楚君珩收回目光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我们要找的人今儿会来?”
“打听清楚了,那老伯说了,咱要找的人最近就在这一带活动,等着就成了。”
楚君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从窗缝里张望出去,目光有些深沉,也不知道是在看他要等的人,还是在看对面的人。
酥酪要做好还要有一阵子,顾朝百无聊赖的把目光挪向了旁边的早点铺子,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铺子上来了个客人要吃饭,可巧的是,那人还是她的老熟人,也正应了眼下她的需求,这人便是江湖游医叶归隐。
前世初次认识叶归隐是在爆发了一场瘟疫的时候,郎中紧缺,药物严重不足,但凡是会点医术的人都被派出去了,却依旧杯水车薪。
那时候顾朝已经嫁到了国公府,为了给楚墨博一个贤名,她不惜抛头露面亲自开设粥厂参与赈灾,恰好就看到叶归隐在为灾民诊病。
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苦出身,叶归隐不发国难财,看病也不收钱,还自掏腰包为染了瘟疫的灾民买药,自己却因为长久吃不上饭饿晕了。
顾朝派人将叶归隐弄了回来给他灌了米汤弄醒他,又好吃好喝的伺候,不为别的,只为他是真心为了这些穷苦百姓在做事。
后来她再次遇到叶归隐的时候已经上了战场,叶归隐常年四方游历,并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遇上她的军队也只是一个巧合。
那会儿楚墨金樽玉贵的一个公子哥儿,上了战场根本适应不了边塞的苦寒气候,时常头疼脑热发作,叶归隐念着顾朝于他有恩,便留下来随军了一段日子。
也就是这段日子里,顾朝跟叶归隐学了不少医术,只不过全都是针对楚墨身上有的症状学的应对之策,是以顾朝这会的东西也十分的半吊子。
用民间的话讲就是一壶不满半壶晃荡。
遇上个小毛小病的她也能诊一诊,太过复杂的便不成了。
如今正是要寻大夫的好时机,她却在这会儿在这里又瞧见了叶归隐,可不就是上天相助么!
顾朝欢喜的几乎就要跳起来奔下楼去拉着叶归隐直接回府了,最后还是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这会儿可不是前世的时候。
灾难还没有来临,瘟疫也还没有爆发,她在叶归隐眼里就是个陌生人。
顾朝了解叶归隐的性子,此人最怕麻烦,给人瞧病也是看心情决定要不要瞧,一身诡吊的医术却发挥不了最大的作用。
尤其是太傅府这般簪缨世族的门第,以顾朝了解的叶归隐的性子,他是断然不会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