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今天去买衣服了？”

“哎呦，这衣服挺贵的吧？”

“这个我知道，四百多一件呢，昨天我带我家敏敏去买，都没舍得下手，这两姐妹倒是挺舍得。”

“是不是你爸爸在外面发财了啊？哎呦这周老大这是了不得了，混出样子来了。”

“小暖啊你要小心了，你爸有钱了得给你找后妈，给你生小弟弟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周小桥开门进去，这些人也跟了进来，还对着两姐妹的新衣服评头论足。

周小桥让撅着个小嘴敢怒不敢言的周小暖把东西拎到楼上去，自己也不说话，拿起个扫把就开始扫地。

这种老房子特别容易积灰尘，这些天她也没怎么打扫，现在这扫把一下去扬起的灰就很大。

那些跟进来的老少女人就叫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自己吃了灰，而是对着周小桥说，穿着新衣服不好扫地，都把衣服弄脏了。又说她现在可真是阔气了，新衣服沾上了灰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到底是因为灰尘太大，这些人没一会儿就呆不下去了。结果她们走了才没一会儿，堂婶就过来了。

堂婶一来盯着周小桥身上的新衣服猛瞧，明明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还要把拉到一边就很小声地，神秘兮兮地问她：“小桥啊，你爸是不是在外面赚大钱了？”

“我也不清楚。”周小桥淡淡说，“反正我爸让我和小暖该花钱就花钱，该吃吃该喝喝。”

“哎呦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堂婶就高嗓门了起来，明明之前到处宣扬她们姐妹俩像小媳妇一样特别会过日子的也是她。

“有了钱也不能这么花呀，这一身衣服得多少钱？你知道现在年边要用钱的地方有多少吗？你爸赚点钱也不容易，尽叫你们姐妹俩败光了。”

周小桥好笑，她爸赚的钱不给她们姐妹用，难道给你用？

堂婶念叨完，又问周小桥：“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小桥就看着她，看了好几秒，把堂婶看得都愣住了，周小桥才说：“婶，你是想问我爸借钱吧？”

“你这孩子咋这么说话呢？”堂婶就说，“咱们亲戚间不就得互相帮助吗？你爸在外头发了财，但你叔是个窝囊废，天天只会出海打渔，那么辛苦风里来浪里去的，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你爸可不就得帮帮你叔？”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婶婶平时对你好不好？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俩姐妹，小诗我都不给她吃，光惦记着你们姐妹了。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你爸手头有多少钱，就说婶婶家里最近花钱的地方比较多，想问他借点，问他能不能多带点回来借给婶婶。”

周小桥听着简直要笑了，这样哄孩子的话，甚至那盯着自家那么点钱的赤裸裸的意图，连遮掩也不遮掩一下，只差直接说叫她跟她爸说把钱送给堂婶了，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周小桥：“这种事还是让堂叔去和我爸爸说吧，我一个小孩子，也怕传错了话。”

她堂叔那个人，要是能抬头挺胸，把舌头捋直了，顺顺畅畅爽爽快快地说一句借钱，她也是服气的。

接着周小桥又说：“而且婶你也说了，我爸赚点钱也不容易，都给我们姐妹俩花完了，恐怕也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借，婶婶你们要真是缺钱，我看那些街坊邻居和婶婶的关系都很不错，问他们去借好了。婶婶要是觉得抹不开脸，不好意思开口，我人小脸皮厚，我去帮你说。”

她说着竟然真的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