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氏名为清依,贤良淑德,兰心蕙质。家中世代为官,清廉世家,在京中的影响力举足轻重。刘家人虽人丁单薄,但刘太师如今为帝师风头正盛,又在朝中有着礼贤下士,廉洁奉公的美名。刘夫人又是荣国公的嫡女,所以这门亲事不管是刘家还是野家都非常的满意。
两家联姻,门当户对,良缘佳话。
刘紫晨和刘紫轻在刘夫人处听了自家大嫂的美名后更是期待不已,第二天一早便来到正厅等着大哥大嫂。
辰时,刘紫韫带着野清依走入正厅向刘太师和刘夫人敬茶问安。
野清依有着眉清目秀,出水芙蓉之姿,与刘紫韫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刘太师和刘夫人更是满意的相视一笑。
“家里的规矩你应是晓得了。家中虽人丁单薄,但生儿育女之事你也不必太有压力,眼下嘉思初入官场,常有公务繁忙,大意身子之时,你便要多加照顾。”刘夫人道。
野清依见婆母温和,对于子嗣一事也没有给予压力,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婆母说的是,儿媳晓得了。”
刘紫韫看了看她,悄悄的在桌下拉了拉她的手。野清依羞涩的笑了笑,内心的紧张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紫晨见了碰了碰刘紫轻的手臂示意她看去,然后两个小姑娘一同捂嘴偷笑起来。
“野家世代清流,野大人和野夫人教女有方。嘉思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刘家的福气。”刘太师装作没看见小辈们的小动作,气定神闲的说道。
还没等野清依回话,刘紫韫抢先一步说道:“父亲说的是,娶到清依是孩儿的福气,也更是天作良缘。”
刘夫人笑道:“往日也没见你这么能说。”又向野清依介绍道:“这便是我那两个女儿,紫晨和紫轻。以后你们姑嫂三人也要多走动才是。”
刘紫晨和刘紫轻笑盈盈的起身行礼:“大嫂万安。”
野清依也笑应:“妹妹们万安。”
请安结束后,在往回走时野清依忍不住问:“夫君方才说天作良缘是何意?”
刘紫韫笑着在她耳边轻语几句让她瞪大了眼睛:“夫君怎知我十五那日在莲花池放了花灯?”
刘紫韫神秘的笑了笑,揽过野清依轻声道:“因为天作良缘。”
野清依反应过来后笑了笑,轻轻拉住了刘紫韫揽在自己肩头的手。
第二天,姐妹两人来到了李将军府,多日不见李锦书便想着来探望。当她们走到李锦书房门前时,示意湘和不要出声,准备吓一吓她。
当她们二人悄悄的走入屋内时,发现李锦书正在低头看着什么。
“锦书,你在看什么呢?”
刘紫轻突然出声成功吓住了李锦书,忙将手中的信收好。
“紫……紫轻,紫晨,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紫晨坐在一边说:“我大哥喜宴时你因身子不适没来,我跟紫轻都很担心。昨日是大嫂敬茶请安的日子,所以我们就想着今天来看看你。”又问:“你身子如何了?郎中怎么说?”
“其……其实……也没什么……”李锦书双手攢着帕子,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
刘紫轻与刘紫晨对视,都从双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对劲,一定有问题。
“锦书,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不如跟我们说说,没准还能帮上一二。”刘紫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锦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自放榜那日后,她与吴是茂又碰见了几次,两人之间也有了书信来往。一来二往的李锦书便动了情意,就想着等父亲回来了将这事说出来。
平朝民风开放,女子有了意中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在平朝可以说是常事。若是两情相悦,便可告知父母,商议亲事。李锦书本以为自己与吴是茂会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没想到自殿试结束后有了变故。
金榜放出后没多久,官职文书也发到了各个进士手中,吴是茂得知自己得了三甲末要被分派到偏壤穷困地区做一个小官吏,就心有不甘。先是让李锦书向刘紫晨她们打听刘紫韫的官职去处,又是让她去求自己官任副都指挥使的哥哥将他留在京城。
李锦书拒绝了吴是茂的要求,却被吴是茂说她罔顾他们之间的情意,说她是个凉薄之人。
“我虽喜欢他,但我不傻。名次排行,官职安排都是圣上裁定的事情,我怎会因为他而让哥哥去做忤逆圣意之事。可他……竟然……”李锦书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哭起来。
卧槽!凤凰男这种生物还真是不分时代哪都有啊!
刘紫轻听完顿时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怪不得那日你突然问起我大哥官职文书的事,原来是他逼你问的。”刘紫晨替她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紫晨。我一时糊涂……”
“好了,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刘紫晨安慰道,又问:“你母亲和你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李锦书摇摇头:“他们不知道。紫晨,紫轻,也请你们帮我保密好吗?”
刘紫晨叹了口气:“你这是为了什么呀?这件事最好还是告诉你母亲和你大哥,稍有不慎,会出大事。”
“我知道,可我还想再劝劝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他只是个地方小吏,哪怕他任职的地方是个穷乡僻壤,我都愿意跟着他!”
“可他喜欢的不是你,他喜欢的是你李家嫡姑娘的身份!是李家能带给他的荣华富贵!”刘紫轻忍不住说道。
“他不是那种人!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那他为何要你去打听我大哥的官职文书?为何多次要求你去求你的哥哥?”
“他只是暂时被这些虚无的东西蒙蔽罢了!他绝不是那种人!”
“你特么还说自己不傻!我特么要被你这傻气给气死了!”
“好了好了!你们先不要吵了!”刘紫晨站在两人之间劝解道,又转身对李锦书说:“锦书,轻儿说的不无道理。那吴公子三番五次的要你去求锦臻哥哥,就可以说明他对你的目的不纯。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另外,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母亲和锦臻哥哥的好。”
李锦书只是一味的掉眼泪,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
刘紫轻性子急,见李锦书沉默不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轻儿!”
刘紫晨叹了口气,只能让在门外候着的豆乐和心若跟上去。
“李锦书的眼睛是瞎了吗?!那吴是茂有那么好吗?!说他是盘辣子鸡,还真把自己当做一碟子菜了!”刘紫轻急冲冲的向府外走去,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
“姑娘,辣子鸡……是什么?”豆乐忍不住问。
刘紫轻吐了口气:“辣子鸡,垃圾又菜鸡。”
“额……”
“没听懂?其实……哎呦卧槽!”
“姑娘!”
刘紫轻步子急,方才注意力又全在跟豆乐说话,一时没注意便跟对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卧槽!这谁?!”
本就在气头上,这下又被人撞了心情更不好了。
李锦臻见撞到了人忙低头认错:“抱歉,公事繁多,步子急了些。姑娘可有受伤?”
刘紫轻见对方已经道歉,再说也不是人家一个人的错,便摆了摆手:“我没事。也不单是你的错,我刚才也没看路。”
李锦臻见她确实无碍,点点头便快步离去。
“姑娘,方才那位公子是谁呀?长得好英俊!”豆乐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李锦臻离去的背影。
“管他呢,先出去等姐姐回家。”
再帅能有我们家子安帅吗?
回府途中,刘紫轻忍不住问:“锦书还好吗?”
刘紫晨愣了一下,笑问:“不生气了?”